“這個世界今是瘋了嗎,還是沒睡醒?”沈嚴端著藥粥,看著劉相離開的身影。
吃完飯,按照劉相的刷好了碗筷,沈嚴推門走進了最東邊一間房舍,裏麵已經無法用簡陋來形容了。
一張行軍床占據了近三分之一空間,旁邊一個課桌一個凳子,課桌上是水杯和水壺,靠窗台處有個洗手盆,其他的就沒了,比監獄裏的房間也強不到那裏去。
沈嚴還真不是一個特別能吃苦的人。
一晚上翻來覆去,沈嚴到底還是沒能睡著,第二一早就被老頭醫生叫起來治病。
是治病,沈嚴作為一個醫生,卻完全看不明白老頭到底想做什麼。
一堆草藥丟進木桶裏,就讓自己進去泡著,雖然沈嚴也聽過藥浴,但這個藥浴法沈嚴卻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一桶裏麵,草藥快比上水多了。
而且沈嚴從來沒見過藥浴要泡一上午的,而且從頭到尾,劉相一刻不停地拿著一根木杵不停地在木桶裏搗。
到了最後草藥全都爛成泥,融在了水裏。
看到這個情形,劉相這才歇下來到了陽台上坐下來休息。
桶裏的水越來越少,直到最後,草藥全都成了糊狀,再到後麵,草藥糊全掛在了沈嚴的身上。
“喂,喂……該加水了,劉相,你聽到沒有,再不加水幹了!”沈嚴大聲地喊著。
可劉相躺在窗台上竟然睡著了。
任憑沈嚴如何叫喊,劉相就是躺在躺椅上,一動不動,到最後甚至打起了呼嚕。
再到後麵,水份完全蒸幹,沈嚴身上已然多了一份“草藥鎧甲”。
好在這個時候,木桶下麵的柴火也已經燒幹淨了,沈嚴幾乎喊了半個上午,嗓子都快喊啞了,到最後幹脆躺在桶裏睡了過去。
躺在桶裏,沈嚴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他看到了一個金身像。
看著金身像,沈嚴心裏有種本能的發怵,金身像並非凶神惡煞,相反寶相莊嚴中帶著一絲慈悲,但金像帶著一絲內在的莊嚴肅穆。
突然,那金像的雙眼陡然睜開,直直地盯著沈嚴的眼睛,下一刻,金像飛起,飛速朝著沈嚴撞來。
金像將沈嚴整個包裹其中,瘋狂地朝沈嚴身體裏鑽。
“啊!”沈嚴嚇得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嚇出了一身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該起床了,藏書閣東一排暑假最上麵一行前三本書,看完背書,把藥配出來。”言之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沈嚴床前。
“抱歉,我了,我隻治病,不學醫術。”沈嚴躺到床上,拉了拉被子,把頭蓋上。
“那我也很抱歉,這不是叫你學醫術,是你應交的藥費。”言之老頭背著手,“想來你也沒錢交,所以就打工吧。”
沈嚴深吸一口氣,坐起身來,“演戲演夠了嗎?”
“我來治病,你那一堆破草藥來糊弄我,還配合我叔告訴我什麼一百八十歲,還有那個五十歲的老頭,現在讓我學醫術抵藥費。”
“幹脆直接告訴我吧,我二叔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教我中醫?”
“不是吧,算你有職業道德,但是我不學了行吧,告辭!”
沈嚴著就往外走,隻見老頭一隻手立起劍指祭在胸前,另一隻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兩扇門咣當一聲就關了過來。
沈嚴直接愣在了原地,慢慢地轉過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言老頭手裏的動作。
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識。
“第一,你的病必須治,我成為醫者以來,還未有治不好的病人,不能讓你壞了我的記錄。”
“第二,藥費必須付。”
“第三,你愛咋想咋想,先把活幹了。”。
話音落下,言老頭手勢變化,眼前的門突然劇烈的顫動起來,到最後仿佛那頭有巨大的吸扯裏將雙門扯開。
沈嚴慢慢回過頭,就看到兩扇門的那頭,竟然是一片白蒙蒙的光,有些刺眼,但透過白光隱約可以看到,後麵正是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