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嚴本以為二叔會帶自己去什麼地方,沒想到上了車之後,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村子裏,最後進了一個門診。
原來沈嚴二叔口中所的高人,竟然隻是個鄉村赤腳醫生。
沈嚴一看,立馬轉身就要走。
“你老子當年也不過就是個赤腳醫生,而且你老子當年也是你這幅臭脾氣。”沈嚴剛轉過身,就聽到門診部裏道。
“你沒資格我父親,我父親當年為了就村子裏的人,花盡了錢財,結果最後我奶奶兵種,父親沒錢治病讓我奶奶去世,我父親才自責至極,離開了村子。”
沈嚴走進門診,二叔則在外麵等著。
“你比我父親差遠了。”沈嚴質問道。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可能真的有資格。”大胡子老頭坐在搖椅上,兩隻眼微閉著,頭上一根頭發沒有。
慢慢睜開眼,雙眼之中卻隱隱透漏著一種奇特的神光,仿佛能將人看透似的。
“你父親的醫術!我教的!”老頭站起身。
“你……你什麼?”沈嚴難以置信地後退兩步,嘴裏喃喃道,“不,不可能。”
“老頭,你在騙我,我聽人過,當初我父親拜師學醫的是個年逾百歲的老頭,到現在過去應該三十年了……”沈嚴後退一步看著老頭,突然口中的話不下去了。
“老頭子言之,今年一百八十歲整,收你父親那年,算起來的確過去三十餘年了。”老頭站起身,走到桌前,按下茶壺的煮水壺開關。
“洋醫學久了,喝多了洋人的咖啡,老頭子的茶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看著壺裏的水燒開,老倒上兩杯茶繼續道。
“你來找我是要學醫嗎?”言之老頭遞上一杯茶水,看著沈嚴問道。
沈嚴愣住了。
他心裏的確很想,當年自己的父親留下了太多傳,雖然那些在他看來,多半是這些無知的村民們一傳十十傳百神話了而已。
沈嚴甚至想過,父親當年的醫術,或許已經被現在的自己遠遠落下來。
但對自己父親當年那些醫術,沈嚴依然十分的好奇。
猶豫了許久,沈嚴卻依然搖了搖頭。
就算自己現在學會了絕世醫術又怎樣,自己已經是個失敗者了。
沈嚴覺得有句詩來比喻自己再恰當不過了,當初霸王飲恨烏江,有詩寫道:“烏江不是無船渡,恥向東吳再起兵。”
現在自己就算恢複了,能怎樣,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再去複仇嗎?
沈嚴做不到。
“那你來做什麼?”言之老頭雙目盯著沈嚴,讓沈嚴有些心虛。
“治病。”
“好,留下吧,你這個病我能治。”言之老頭轉身走進了院內。
沈嚴完全沒想到言之老頭會答應的這麼痛快,愣了一下追了進去,卻發現老頭不見了蹤影。
“二叔,你確定他不是個瘋子?”沈嚴走出診所問道。
“看來他答應你留下了,從今起,你就住在這吧,我回去照顧你爺爺。”二叔開口。
“住在這?”沈嚴更迷糊了。
“嚴,我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認為的那樣,這次你就聽二叔的話一次。”二叔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轉身開車就離開了。
等沈嚴再回去的的時候,已經有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男孩端來的藥粥。
“為你準備的。”男孩把藥粥放在桌子上。
“謝謝,弟弟,你叫什麼名字。”沈嚴忙活了大半,也確實有些餓了,坐下來笑著問道。
“弟弟?我今年快五十了,是你那個老爹的師兄,按理你應該管我叫伯伯。”男孩瞥了一眼沈嚴,“我叫劉相,你喊我劉伯就行。”
“五十?”沈嚴嘴裏的飯差點噴了出來,“你別逗我,年輕人謊可不好。”
“啪。”劉相直接將一個身份證拍在沈嚴麵前,“真是麻煩,每來一個人都要質疑我的年齡。”
沈嚴拿過來一看,生日寫的赫然是一九六五年,帶著防偽標識的身份證不會錯。
“吃完飯別忘了自己把碗刷了,你的房子在最東頭。”劉相顯然有些不太開心,不再理會沈嚴,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