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本春宮,你還記得(2 / 2)

百裏炔從懷裏摸出了那隻絲囊,吻了吻她的黑發,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繾綣溫柔:“暮瑾,你閉上眼睛。”

她乖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拿出了絲囊裏那隻小巧的翠玉耳墜,滿心歡喜地要給她戴上。

就在這時,背後穿來了白落梵的聲音:“百裏炔?”

百裏炔手猛一抖,耳墜掉入了草叢中。他僵硬地轉過身去,仰頭看著一臉震驚的白落梵,不知所措:“落、落梵……我……我沒有……”

“哎,等會兒跟你敘舊,我爹找暮瑾呢!”白落梵震驚過後很快就恢複了以往的樣子,笑嘻嘻地拉起白暮瑾的手,跟她耳語幾句,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哦。”

白暮瑾依依不舍地看著百裏炔,走一步一回頭的,滿眼都是淚。

百裏炔不忍心看她,隻好低著頭跟她擺擺手,叫她快點走。

送走了白暮瑾,白落梵的臉終於垮了下來,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百裏炔身邊,勾著頭深深歎了口氣。

“你還是在維持傻哥哥的形象嗎?”百裏炔一邊在草叢裏翻找著那隻素瑾花形狀的耳墜,一邊無奈地笑著問白落梵。

白落梵抱著腦袋歎氣:“是啊,綮兒不中用,隻好我來帶著妹妹了。”

“喲,你還敢喊綮兒,你不怕白叔打爛你的嘴?”終於找到了那隻耗費了他一晚上心血的墜子,百裏炔欣喜若狂地趕緊把墜子放回絲囊裏,生怕再丟了。

“我爹嗎?我爹現在不打人了。”白落梵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向百裏炔。

百裏炔高興地差點蹦起來。他可是記得他大哥百裏念墨把白家老大白筱綮拐上床後的那幾天,白叔幾乎是一見到他大哥,就地抄起什麼就拿什麼打,打得他哥身上沒一處完整的地方。如果白叔真的不打人了……“真的嗎?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白落梵下一句就卡死了他:“我爹最近跟著我娘在學甩刀子。”

“……我日。”百裏炔瞬間就蔫兒了。

他嬸嬸的技能亮瞎了他的眼……會甩刀子算什麼,他嬸嬸是甩了幾十年依舊甩不中的那種,簡直就是神人好嗎?!所以他白叔跟嬸嬸學,……後果還是不要想了。

白落梵回去的時候問百裏炔要不要一起,說他大概能幫他擋兩刀……

百裏炔搖了搖頭,說:“還是算了吧,我就蹲屋頂偷看就成。”

白落梵幾次想開口,最後還是把話咽了下去。他家屋頂……並不厚實。

事實證明,白家的屋頂不但不厚實,而且還很滑。

百裏炔聽到徐子言那一句“嗯,我喜歡暮瑾。”的時候,腳下一滑,直挺挺從屋頂上滾了下去。

……

今天是……乞巧節。

百裏炔自那日聽到那句話之後,就自己一個人竄回了山裏,連流巽都不見,整天把自己鎖在小黑屋裏,美名其曰要苦練刻技,不給師父丟臉。

終於,乞巧節那天,山裏來的那個人踹開了他的門。

猜都不用猜就是白老三白暮瑾。

“百裏炔,你鬧什麼脾氣!”白暮瑾站在門口,雙手叉腰,背著光朝他大吼:“你多大的人了!沒事幹鬧什麼鬧!”

兩個多月不說話,他現在說話都磕磕絆絆:“暮、瑾,你、你怎麼、來了,我、沒有、鬧……”

他的眼睛一時間還不能接受光亮,不得已眯起了眼睛。可他卻發現,這樣子的她,看上去竟是比以往美了萬倍。

“你給我雕的墜子呢!你為什麼不留給我!”白暮瑾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屋子,一把揪住了比她高了一個腦袋的男人的衣領,狠狠威脅到:“你要是不給我,我就……”

他從懷裏掏出那個絲囊,打斷了她的話:“在……這裏。”

“你他媽看看你現在的狗樣兒!”她粗暴地撕開絲囊,拿出墜子戴好,一把搡開他,嫌棄到:“百裏炔你就是這樣子的人嗎?!我又沒有說過不嫁給你,你幹嘛聽風就是雨的,你他媽到底在別扭什麼啊……”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愈來愈小,直到自己也聽不清。

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拉過她抱進懷裏,輕聲安慰到:“暮瑾,不要、哭,了……你別哭……”

白暮瑾推開他,從腰裏抽出一本書甩在他臉上,轉身捂著臉就跑。

百裏炔從地上撿起那本書,走到屋外,待適應了明亮的天光後,他翻開了那本早就沒有書皮的書,隻看了一眼他就笑了。然後笑著喊著她的名字,往她的方向追去。

原來她還記得那本書。

那本……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