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山南山北(2 / 2)

男人和男人的感情世界他真的不懂,他還是不要摻和了。

剛回到丞相府,越水瑤就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抓著他的手連問幾遍:“安兒找到了嗎?她沒出事吧?你也沒事吧?昭兒怎麼樣了?”

百裏駿眯了眯眼,抬頭看著放晴的天空,敷衍一般回答到:“嗯,都沒事,安兒回去了,跟昭在一起。”

一團疑雲正從他心中升起,就好似那幾丈陽光外隱隱顯現出的黑雲一般,讓他沒有辦法靜下心來。

肯定有問題。

燭濁山山南張獵戶家

流年躺在床上,緩緩睜開眼睛。

這已經是第六天了,他依舊沒有辦法把風名揚已經控製住了流影的事情通知給白澤昭。

“小夥子好些沒有?”百裏言良左手端著一碗藥,右手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放下湯藥,坐下來。

流年掙紮著想要做起來,但摔裂大腿骨的劇痛使得他還是沒有辦法打到目的。“好多了,先生。您為什麼要自己來,找個人替您送來不就好了嗎?”

窗外的冷風呼嘯著,把窗戶砸的“砰砰”直響,好似前來收租的惡霸。

“這雪下得也太久了,是該晴了。”百裏言良捋著自己的小白胡子,別有以為地看向流年。

流年對上他的目光,緩緩別過頭去,緊盯著缺了個口的青花瓷碗。他知道他話裏有話,但是他還不確定這位看似好心的老先生抱著什麼目的,所以他不能說。

他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預測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他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即便影響並不大。

百裏言良似是變戲法一般,變出一根長柄白瓷勺子,搭在碗邊,撫著胡子到:“你現在醒了,我沒有耐心喂你藥,手還能動,自己喝吧。”

流年努力點點頭,答應到:“好,我知道了。謝謝先生。”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很像我孫子。”百裏言良欣慰地一笑,拄著拐杖站起身,顫顫巍巍地往外走。臨到門邊,他突然回頭來了句:“不過你可比他有禮貌多了。”

流年淡淡一笑,“謝先生誇獎。”

百裏言良隻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就關門出去了。

“唉……”流年歎了口氣,試了幾次,怎麼都沒辦法夠到勺子,隻得作罷,認命地閉上了眼,繼續睡覺。

燭濁山山北張獵戶家

風名揚依舊是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模樣,提起杯蓋抹了抹茶沫,虛弱無力地問到:“未,人還沒找到嗎?”

“屬下無能,搜遍全山,依舊沒有找到寧青枲的蹤跡。”萬俟未連忙跪下,磕頭請罪。

縱使風名揚現在想動怒,也動不起來了。他被之前那場小雪崩砸斷了六根肋骨,最開始那兩天連話都說不出,現在一急就覺得腹中氣血翻湧,痛苦得要死。

良久的沉默之後,風名揚手中的茶杯“砰”一聲,砸碎在地上。他整個人在椅子上蜷縮成一團,捂著嘴巴,滿手鮮血。

萬俟未聽到他顫抖得不能再厲害的聲音:“我要見璿兒。”

……

“嗯……你別在這種地方啊,水瑤姐等下就回來了、嗯、唔……”何成安推搡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拚命掙紮著。

這幾天白澤昭對她寸步不離,甚至連早朝都告病請假不上了,就怕她再跑了。

又不是她自願走丟的,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啊!而且、而且……而且媽個雞他非要住在公主府是什麼情況啊,他不要名聲她還要呢啊!什麼時候呂良的民風變得這麼奔放了!

她不過是來郡主府找越水瑤,兩個人準備一起去趟若碧小館而已,她不是都跟水瑤姐一起了嗎?!他還怕水瑤姐賣了她不成!

“哐哐哐”門被敲得震天響。

她嚇得直往他懷裏縮,就好像這樣不會壞名聲一樣。他倒是淡定,不緊不慢地吻著她的臉頰,拖長了調子問到:“什麼事?”

流火站在門外異常尷尬。其實他站在門外是可以隱約看見門內的情景的,但是他是真的有急事……“將、將軍,有急事稟報……”他其實還想加一句,如果不是特別急的話,能不能等他稟報完了再做?

白澤昭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流火的聲音,最不想見到的人也是他,所以他很幹脆地回了一個字:“滾。”

流火透過窗子,看到其中一個影子掀起了另一個影子的衣服……他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到:“將軍,真的很急……”

“你說。”白澤昭光顧著逗弄他的安兒了,流火說的每一句他都沒聽進去,直到他聽到流火說:

“流墜和流夕分別在燭濁山南山北發現了一戶姓張的獵戶,其中山北那戶的院子裏有幾個人的打扮酷似冗涎黑刀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