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白澤昭!白澤昭你出來嗚嗚……我知道我錯了!昭……秦連昭,秦連昭你在哪……嗚嗚……”她跌跌撞撞地在風雪之中追尋著他的身影。
前方那個被雪糊住的身影僵硬地轉過身來,走到她身前,拉起她,拍了拍她身上的雪花,裂了咧嘴角,滿目悲傷:“安兒……臣……參見公主殿下。”
“白澤昭……白澤昭你怎麼能這樣說……”她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衣服,在風雪之中被凍得直抖,“你不要我了嗎……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連昭……你相信我啊,啊……”
他凍僵了的手指觸到她的麵龐,隻覺得指尖溫熱黏膩,觸感不太對……“安兒,你怎麼……”他揉去眼睛上的雪,才看清她滿臉、滿身都是血。
她目中全是淒涼,悲愴,隱忍。
“你能不能……相信我……不是你看到那樣……你相信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聽著她的話,一陣陣沒來由地心慌。抱著她漸漸無力的身體,他給了自己一耳光,搖搖頭清醒了下,抹去自己的淚水,怕掉進她的傷口惹她疼。“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呢……”
“我……”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就像在炎日下暴曬的若離花瓣,仿佛隻要風一吹,就會四分五裂成齏粉,彌散於空氣之中,再找不到任何存留過的痕跡。“我懲罰自己……我變醜了,你還要我麼……”
“要!我要!我怎麼會不要安兒呢……我們先止住血,我帶你去找駿來好嗎?你別睡,我們馬上就走!”他抱起她,使出輕功,踏牆而上,風一般飛快地朝著皇宮的方向奔去。
她像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般,抬手撫上他的麵頰,聲音虛若遊絲,被風吹散在他耳邊:“昭,你信我,我隻愛你……”
他急急忙忙低頭吻吻她的額,驚出一身冷汗。
她的身體開始變涼,最明顯的就是她的手,可她的額頭卻滾燙得嚇人,這是要發炎的預兆……
他現在誰都不信,生怕那些醫倌會弄傷了她。他就算是砸了宮宴的場子,也要把百裏駿揪出來給她治傷。“你別講話,別說話,牽動傷口會疼。我信你,我都信,我從來沒有不信過安兒,你閉著眼睛數,我們馬上就到了,就快到了……”
……
“嘖,你瘋了嗎?這麼深的傷口,她怎麼弄出來的?再深點就戳穿了!你不是剛回來嗎?怎麼兩個人弄得一身狼狽?”百裏駿一邊替她包紮著傷口,一邊責怪到。
白澤昭坐在一旁,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掉了,懊惱著:“我回來剛進門就看到她和流影兩個人貼那麼近,我都氣炸了,摔了門就走,結果……誰知道她這麼傻……”
越水瑤倒上一杯熱茶,塞進白澤昭手裏,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柔聲安慰到:“沒事的,昭兒,家駿的醫術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不會有事的。還好我倆沒去宮宴,不然又得耽擱好一會兒。昭兒,你這小媳婦兒沒安全感得很,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哪裏讓她沒安全感,但她就是極其敏感,你別老有事兒沒事兒就逗她。”
白澤昭已經沒心思去想這兩個人湊一起為什麼不去宮宴卻還在皇宮某院落了,他現在滿眼、滿腦子都是她血跡斑斑的樣子,他就差沒痛哭流涕了。
百裏駿終於長舒一口氣,按了按太陽穴,精疲力盡到:“昭,你身上的傷口也裂了吧,放著馬不騎你非要運功,有病啊!水瑤你看看幫他包一下吧,我休息會兒。”
“啊!昭兒,你是不是砍了你自己一刀?這麼長的傷口?誰幹的?”越水瑤掀起白澤昭的衣服就驚呼一聲,差點脫口而出“幹得漂亮”。
傷口從胸口蔓延到了腰側,已經結了疤,但有些地方還是依稀能看到在往外滲血。
白澤昭乖乖抬起手,好讓越水瑤方便給他上藥包紮,咬牙切齒地恨恨到:“還不是萬俟未那個傻!”
“喲嗬,遇到對手了啊。”百裏駿終於輕鬆地笑笑,說出那句越水瑤心裏的話:“幹得漂亮!怎麼沒把你搞成半殘送回來?”
白澤昭一個眼刀飛過去,削掉百裏駿半個腦袋,“你他媽盼著我點好會死嗎?我死了你最開心是不是?”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你趕緊滾蛋。”百裏駿喝了口茶,剛放下茶杯,茶杯就“砰”地應聲而碎,濺了百裏駿一身熱水和瓷渣子。“臥槽你幹什麼!”
剛扔了一瓶藥出去的罪魁禍首卻裝無辜:“我幹什麼?”
“你這種人,肯定活不長!”百裏駿抖著身上的水,恨恨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