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來著綿長,嘴唇有些濕潤,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彼此,是如此的生疏,或者說是小心翼翼。
這兩個人的距離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那炙熱的呼吸就打在皮膚上麵,讓人遍體都變得火熱。
身體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一起,緊緊相擁,就像是永遠無法分開的並蒂蓮花,從出生就注定了,是要緊緊相擁。
林蘅蕪閉著眼睛,卻不知為何,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她的手撫摸著鳳南瑾的臉頰,那細膩如脂的肌膚十分的柔軟,指尖在上麵無力的劃過,就好像什麼都抓不住一般。
良久之後,鳳南瑾怔住了,因為感覺到了濕潤,緩緩的睜開眼睛,便瞧見眼前的人在哭,他微微一怔,趕緊鬆開了手,將兩個人分開,然後狼狽的說:“我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隻是,隻是不由自主,如果你不高興的話,我會等以後,等成親之後……”
林蘅蕪輕輕地搖了搖頭,看著緊張兮兮的人,突然綻放出來一個笑意:“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喜極而泣嗎?”
鳳南瑾微微一怔,隨即喜上眉梢,趕緊上去將人抱在懷裏,然後連連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有這種感覺。”
那個懷抱是如此的溫暖,讓人永遠都不想離開,如果可以永遠的沉浸在這個懷抱當中,也許是一件好事。
然而不知道為何,還是如此的不安,就像是從未在秋季裏麵出現的蓮花,就隻剩下藕,孤孤單單的在那。
不是所有的蓮花都是並蒂蓮花,其實所有的花朵都是孤孤單單的,隻是偶爾出現一個意外,然後開成並蒂,正是因為少,所以才會覺得吉祥。
可即便是有那麼多吉祥的寓意,終究還是沒有什麼用,寓意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人們賦予上去的,所以沒有用。
提及夏天能想到的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似乎總有一種花朵就能灌溉整個季節,春夏秋冬,總有那麼一兩個代表性的。
牡丹花會開,雍容華貴,不愧是正式的代表,那顏色開得極為嬌嫩,又是如此的端莊。
蓮花仍舊是那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得到這麼多人的看東西。
菊花無疑也是清流的代表,隻是抵達秋天,未免有些淒涼。
明明冬天比秋天還要萬物滅絕,可偏偏冬天生了梅花,就給人一種生機勃勃,即便是在嚴寒當中,也仍要偶然開放的感覺。
一年四季,秋收冬藏。
秋天裏麵不是沒有任何風景的,至少還有那桂花樹,開的正好,院子裏麵不知何時種植了許多的桂花,那些桂花開得正好,成片看過去,連綿不絕。
那一朵朵小巧的花兒綻放在樹枝上,樹枝枝椏在舒展,外邊的雨在不停的掉落,就清洗著這小瓣兒的花朵。
林蘅蕪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片花海,清香撲鼻,不由得有些詫異,拿手來回指了指,又揉了揉眼睛,方才反應過來,這並非是自己在做夢。
對於婚事還真是看重,居然特意將院子裝點一番,她從屋裏走了出來,就坐在長廊下,外邊下著小雨,濺起一片晨霧,隻是朦朦朧朧當中瞧著,越發的美麗曼妙。
她的頭有些疼,全都是一片放空的狀態,用手揉了揉之後,隨意的靠在那紅漆柱子上,就癡癡的瞧著,不得不說的確很美麗,而天生人對於美麗的事物,就不可抗拒。
“蘅蕪?”有些不確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倒是很熟悉。
她回過身去,隻見是鳳南瑾徐徐而來,手中還端著托盤,離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剛好,能聞到那有些難聞的味道,那裏麵裝著黑乎乎的就應該是藥了。
“這桂花是你移植來的?突然一夕之間,滿院都是桂花,這個驚喜我喜歡。”林蘅蕪衝著人笑了笑,笑的非常的燦爛,隻是頭還有些疼,眼前甚至有些眩暈,不由得趕緊揉了揉眉心,嘟囔道:“腦袋怎麼這麼不舒服?你給我準備的嫁衣可是配上了一個很沉重的鳳冠,馬上就是成親的日子了,我可是要遭罪了。”
鳳南瑾笑了笑,顯得有些憔悴,又有些溫柔,走上前來,輕聲細語的說:“那就得早點兒把病養好了,來,先把藥喝了。”
林蘅蕪瞧著這瓷白的藥碗當中的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