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淼連忙站起身來,沉肩墜肘,展肩反胛,兩腿似柱,曲中求直,直中求曲,手上也不閑著,雙手內旋,手心向內,擺出了隱龍訣第五式龍躍在淵的起手式。
劉淼雖然學習不上道,但自修煉隱龍訣從不懈怠,從呼吸吐納到外功操練,無不精通,無奈內功心法缺失,自然靈氣稀薄,他隻能淬煉身體,不能更進一步。
但九式隱龍訣早已信手拈來,這龍躍在淵就是用於狹之處的防身之術,既能避敵,又可卸勁,能發能收,進退自如。
白須老者早已看出了劉淼的動作,哈哈大笑,了聲:“坐下吧。”
劉淼竟不受控製地坐倒在地,左腳提至右大腿根部,左腳心向,右腳扳到左大腿根部,右腳心向,兩掌心放於兩腿之上,掌心向,再加上頭頂百會穴,竟是五心向的姿勢。
忽然,鍾乳石浮光閃爍,一道道藍光像魚一樣遊走在鍾乳石上,波光粼粼,突然所有“魚”彙聚在中心鍾乳石尖,給幽暗的山洞蒙上一層藍意。
藍光就彙聚在劉淼的頭頂,像一隻遠古的巨眼看著他,不出的詭異。
劉淼被禁錮著,感覺頭頂有一道目光,帶著悲憫和蒼涼,幾乎化為實質,直透靈魂。他聽到一聲古老的歎息在他耳邊響起,來不及細想,一道藍幕垂下,“巨眼”化作藍光傾瀉而下。
劉淼心中一驚,背上冒出一層冷汗。可藍光並沒有對他造成傷害,而是將他裹起。劉淼竟被藍光帶著飄了起來,掌心的坎卦圖案閃出藍光隨光幕共鳴,光海找到了宣泄口,湧入掌心坎卦圖案中,掌心坎卦越來越亮,隨後突破極限,轟然爆開,散入整個手掌中,緊接著整條手臂彌漫藍光,最終布滿全身。
劉淼體內血脈陣陣悸動,好像久在沙灘的魚兒終於回到大海,血脈與藍光的共鳴化作玄音,隻是悠長的“叮——咚——”。
玄音響起,劉淼聽到“哢嚓”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突然,靈台一陣空明,體內萬物煥然新生,劉淼渾身血液加速流動,泛著藍光,衝刷著五官七竅、筋皮骨肉、四肢百骸、五髒六腑,這是他全身酥麻,血肉像被萬千螞蟻啃食一般,骨骼深處也傳來劇痛,似乎有東西正在藍光的滋潤下要破骨而出。劇烈的痛苦,讓他險些昏死過去,但靈台總有一點清靈,讓他堅持下來。
不一會兒,劉淼身上泛起一層黑氣,迅速在皮膚凝結,形成一層黑水,在劉淼身上流淌,可並沒有滴落下來,而是聚在劉淼腳底。
白須老者看到這一幕,大喊一聲:“孽畜,受死!”他揚起手中拂塵,從身邊水潭中掃出一條水龍,撲向劉淼。
劉淼身上的黑氣、黑水竟然突然化作猴形,攻向水龍,此時的山洞像是擴大了千百倍,一龍一猴仿佛就像山洞中的兩粒塵埃,未能影響山洞絲毫。
不多時,眼看黑猴中的黑氣竟在向水龍滲透,水龍已漸漸落在下風。
白須老者又揚起拂塵,衝著洞頂鍾乳石,自上掃下,這一掃,白龍上方兩塊鍾乳石上各自滴下一滴石乳,似從虛空中而來,正好落在水龍雙眼處,水龍雙眼爆出一股藍意,瞬間彌漫全身,將黑氣逼出。
此時的水龍一聲長嘯,氣勢不斷高漲,身形如風、龍爪透出陣陣寒光,抓向黑猴,黑猴被禁錮在虛空中不得動彈,龍爪爆發出浩瀚的能量,抓在黑猴身上,黑猴一聲啼叫,像是在痛苦呻吟。隨著這聲啼叫,黑猴氣勢暴漲,黑氣濃鬱,凝成水流環繞周圍。
恰在此時,劉淼感覺劇痛慢慢退去,此刻的他感到每個細胞都煥發出新生,全身上下生機勃勃,充滿力量。
他輕輕一動,發現禁錮他的力量已經消失,他突然失去支撐從空中落下,突然他感受到了風的力量,借由這股風力,他控製身體緩緩落下,剛一著地,他一躍而起,右拳自它腰間衝出,施展一招龍戰於野,向著黑猴方向奔去。
拳意發出,在山洞中竟形成一路波紋,就像平靜的水潭中落入一顆石子。隻一瞬,波紋像是縮地成寸、穿越空間,印在黑猴身上。
而此時的劉淼,並未接近黑猴。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右拳,在他印象中,這招龍戰於野是一招拳法,隻能近身攻擊。可眼下,這是一股什麼力量,竟能透體而出。
“轟!”一聲巨響,黑猴爆開,化作黑水飄落而下,水龍也倏地一聲化作清水,兩股水流涓涓流入白須老者腳邊的水潭中。
劉淼看向老者,一臉愕然。
“你終於來了!”老者大笑一聲。
劉淼站定,雙手結太極陰陽印,一揖到底,“先生今日傳功之恩,劉淼沒齒難忘,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老者滿意地點點頭:“總算沒浪費一滴千年石津,你總算突破了長右的桎梏,溝通了本命之水。”。
劉淼疑惑地:“長右是誰啊?為何我體內會有他的桎梏。”
老者:“長右乃是淮水水神巫支祁和六耳獼猴之子,其聽覺靈敏,世間之事君瞞不過他的耳朵,他還能控製洪水,製造水患。禹族曾在其幼生時將其封禁於九幽之下,不料重現世間,恐有災禍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