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其它課程的時間安排,我在課表中添加“ah-119”的時候,則將這門課程的上課時間放在了每周二、周四的早上8:0。這樣一來,加上我每周一、周三和周五早上8:0的建築專業主課“Sudi”,我在一周五時間裏,早上8:0都有課,於是自己便徹底打消了偶爾還想睡點懶覺的念頭。“ah-119”的教授比之前那位教“微積分”的教授年輕多了,是一位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紳士,從他濃重的英語口音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來讀的名字來判斷,他應該是來自東歐的捷克、羅馬尼亞或土耳其等國家的東歐人。顯然這位年輕的數學教授把他們國家語言中的一些特殊發音規則統統帶到了自己的英語裏麵,導致在他的課上,雖然教授已經拚命將自己授課的語速放得非常緩慢,但是就連那些母語是英語的美國學生們有時候仍然愁得直撓頭,更別我這個中國學生了。遇見這位“ah-119”的教授之後,我才知道自己之前在取消“ah-151”的時候多慮了——這位教授的“麵相”不但看上去更加和藹可親,並且對待我們下麵的同學們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盡管有著語言的障礙,但是他非常願意在自己的課堂上麵操著那又生硬又難懂的東歐口音和學生們互動。為了避免讓我們一次次叫著他那不知道該怎麼讀出來的東歐名字,他還特意給自己取了一個常見的英語名字“David(大衛)”,我們可以隨時直接稱呼他為“David”而不需要再叫什麼“PrfessrPavlínka?vbdvá(Pavlínka?vbdvá教授)”。
David的數學課和之前的“ah-151”也完全不一樣,下麵的學生們幾乎一多半都是來自建築係,不僅僅是我們新一屆的大一新生,還有一些高年級的老生,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大一的時候沒上這門建築係必修的“ah-119”,所以不得不在升入高年級之後再將它補上。大家都是建築係的同學,雖然有些學長或學姐還暫時叫不上名,可是平時都在建築學院的那棟“rnHall”裏麵共同上課,至少也能混個臉熟,所以“ah-119”的課堂氣氛也遠比之前的那個教室活躍多了。這門“ah-119”的課堂內容,則真的應了出國之前耳濡目染的那句話:
“美國的數學課特別簡單,高中甚至大學的數學學的還是咱們中國初中的數學知識呢!”
這句話隻對了一半,因為不是所有美國大學的數學課程都隻停留在我們國內初中的水平上麵——比如之前被我“drp”掉的“ah-151”學的就是國內大學才會接觸到的“微積分”,而在“ah-151”之上還有編號更高的“ah-5”、“ah-”、“ah-50”、“ah-45”、“ah-474”和數學專業的碩士、博士才會接觸到的“ah-548”、“ah-577”、“ah586”等等。可是美國大學采取的是選課製,所以學生們隻需要按照自己專業的要求來選擇相應的課程內容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像我之前那樣挑戰超出專業範圍的“微積分”。“ah-119”作為我們建築學院必修的唯一一門數學課程,裏麵的內容要是讓我們中國學生來評論的話,也的確不應該出現在大學的課程裏——“ah-119”的課程內容開始於國內初一代數就已經學到的“一元二次方程”,最終結業考試的範圍也沒超過初一幾何課的“全等三角形”,也就是,“ah-119”的課程基本就是我們國內初一代數和幾何的部分內容的“精編”版,但是又不同於初一時候那些各種各樣的“提高題”和“附加題”,在我們“ah-119”的考試卷子中出現的考題沒有任何難度,考得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隻要把基本公式往裏麵一套用就能得出正確的答案了。
這樣的一門數學課,不但對於我們這些中國學生們沒有任何難度,並且還讓我自己中學時代在數學領域“打遍下無敵手”的能力絲毫沒了用武之地——我的數學功底往往就體現在那些難度頗高的“拔高題”、“附加題”上,而“ah-119”課上涉及到的這些最基本的、連練習題都夠不上的題目根本沒辦法體現我在數學方麵的優勢!因此,雖然我在上課的時候,因為David口音的問題仍然經常聽不懂他在講些什麼,可是最終的結業考試之後,我理所當然地拿到了一個“A”——這樣的“滿分”和我中學時代曾經拿到的數學考試滿分、還有中考時候擠進了大連市前十名的數學成績相比,“ah-119”的這個“滿分”卻顯得分量沒那麼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