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3 / 3)

“各位同學們,我們這次考試團下榻的酒店房間為兩人一間的標準間,所以大家可以提前找好自己的室友,當我們抵達香港酒店的時候大家直接兩兩領取房卡就可以了!”

聽到領隊老師這麼一,站在她周圍的隊員們便鬧開了,一邊熱烈地討論,一邊摩拳擦掌、既緊張又期待。我和身邊的“街球”男孩兒獨自站在一邊,世外高人般地“俯視”了一番遠處其它的隊員們,然後又很有默契地同時一扭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顯然,我們兩個已經不需要尋找其他室友了。於是,第一次香港之行整整五的時間,我們兩個形影不離,還經常脫離考試團提前安排的行程而單獨活動。這時候我才知道,他叫“子昊”,並不是大連人——算是半個大連人吧,因為他的好多親戚都居住在大連。“子昊”來自遼寧丹東,這次是專門為了赴港參加SA的考試才趕到大連的,那早上送他到機場的那一大幫人中除了他的爸爸媽媽以外,還有他定居在大連的舅舅、舅媽、姑姑、姑父、表姐和表妹,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就是他的表妹。第一次香港之行結束之後,我們飛回了大連,雖然共處了五時間,但是我們兩個人卻同時忘了要對方的電話號和QQ號,當晚在大連機場簡單道了別之後,他就被他那黑壓壓的親戚們接走了,我們兩人於是便就此斷了聯係。

有些事情真的是很巧:第一次香港考試歸來的兩周之後,我因為連續報名了兩次赴港的SA考試,於是在第二次赴港考試團集合的那早上,又一次來到大連國際機場的二樓航站廳向SA考試團領隊老師報道。和第一次經曆差不多,就在我默然地站在一旁打量著那群嘰嘰喳喳圍在領隊老師身邊問這問那的孩子們、試圖從他們之中找出一個勉強能當我室友的人的時候,一個——不對,應該是一群似曾相識的身影出現在了航站樓的入口處,而站在他們中間那個身高一米八五、頭發根根立、反戴墨鏡、脖子上掛了副耳機、一身街頭籃球打扮的大男孩兒讓我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不是“子昊”嗎?頓時,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楓葉街舞社社長,激動得大步衝到了他麵前,伸出雙手猛地錘了一下他的胸脯,大聲叫道:

“兄弟,又見麵了,這世界真哈!上次回來之後你咋沒給我留個聯係方式呢?”

“子昊”被我的動作下了一大跳,轉頭看了看我,似乎也沒想到在同樣的地點再一次碰到了老熟人。愣了一下之後,他也一反之前屌屌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日!你也來了啊!我上次回來之後在手機裏按你的名字給你打過電話,但卻忘了當時記的是香港的電話號,回來之後打不通了!那幾咱倆在一起,也沒想著要QQ號之類的,回家後我也懊悔了好長時間呢!”

就這樣,我們兩個再一次在大連機場碰了麵,再一次一同奔赴香港、再一次作為室友下榻在香港荃灣的“如心海景酒店”、再一次還沒亮就匆匆起床出門,坐進了考試團安排的大巴車上,一邊啃著手中的麵包當早餐,一邊趕往坐落於新界水圍的SA考場——“伊莉莎白中學”、再一次在滿眼密密麻麻的拉丁字母中熬過了艱難的七時考試時間…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就好像時間重新翻回到了兩周前又重新開始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和”子昊“的關係因為這樣的巧遇,一下子就從之前普普通通的朋友變成了情同手足的親兄弟。第二次香港之行之後,我們兩人對於對方的了解更多了:我們倆都是那種在學校裏麵學習成績不錯、但又不是規規矩矩的“乖寶寶”;我們同樣準備留學美國,因為同樣的原因而連續兩次參加了SA的考試,爸爸媽媽職業相似,家教素養都差不多,對於很多事情的看法一致,還同樣喜歡唱、街舞、街球這些“Hip-Hp”文化。對於很多人來,我們兩人都算是“刺頭青”,但是卻出乎意料地同時對上了眼、互相讚賞、完全看不到對方身上有什麼缺點…也許有人會,那些街頭混混、“古惑仔”們相互之間也會產生這樣的情誼。沒錯,可是“子昊“卻並不是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刺頭”:他在自己的第二次SA1考試中拿到了100多的高分,本科申請到了美國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SnyBrkUniversiy)就讀數學專業;四年的本科學習結束之後,也就是015年的夏,子昊憑著GRE考試接近滿分的成績,成功拿到了世界頂級學府、常青藤聯盟院校之一——哥倫比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進入“哥大”的精算專業攻讀碩士。從他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出來,並不是所有的“學霸”都一定是剃著平頭、戴一副深度近視眼鏡、身穿格子襯衣、背著黑色雙肩包、眼神呆滯的樣子,這種深入人心的標準“學霸”形象其實是因為他們並不是什麼有主見的人,甚至可能都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除了學習之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也就是我們常的——中國應試教育下的產物罷了。寫到這兒,我在祝賀”子昊”成功進入世界頂級學府深造的同時,也在告訴自己,自己心中對於這段兄弟情誼是多麼珍惜。有人:。

“人這一生,朋友不用太多,兩三個就足夠了”

子昊就是我生命中這“兩三個朋友”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