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怎麼找到回去的路嗎?”

可能看到這,有些朋友會奇怪:既然是沿著湖邊一路向北開過來的,那麼就沿著湖邊一路向南不就能回去了嗎?其實不然。芝加哥市區有一條名叫“湖濱大道(LakeShreDr)”的高速公路,是一條緊貼著密歇根胡沿湖而建的快速幹道,橫貫芝加哥市區南北。隻要從我們學校附近駛上了這條快速路,那麼就不用擔心會迷路,一路向北開過去就可以了。但是“湖濱大道”卻截止於芝加哥與埃文斯頓鎮交界的邊界線上,進入了埃文斯頓市區之後,再沒有寬敞的大道,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條條拐來拐去的羊腸路,而自己也是完全憑著感覺才一路“瞎蒙”到了西北大學。這樣一來,幾個同學自然開始擔心我還能不能在這些羊腸路中順利找到“湖濱大道”的上道口了。

“哈哈,這就不用你們幾個操心了,要是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我以後哪還好意思在芝加哥混呢!”。

由於知道自己一直都具備超強的方向感,我拍著胸脯向他們保證道。而也就是在埃文斯頓的羊腸路中穿梭的時候,我腦海中靈光一現,那一瞬間,一個埋藏在自己心裏多年的問號被自己找到了答案——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方向感是如何得來的了:原來,我是靠馬路兩邊的“建築”來記憶路線圖的!在來的路上,雖然自己一直專心駕駛,但是途經哪座外形突出、或者顏色豔麗的房子的時候,這些比較顯眼的建築就鑽進了我的視線,並被自己不經意間記憶了下來,而這些建築物們也在我的大腦裏麵標記出了一條由一棟棟建築組成的路線。因此,在返回的路上,自己憑著記憶從腦袋裏按著與來時相反的順序不斷地調出每一棟、以及下一棟建築的模樣,從而就像“烽火台傳狼煙“一樣一個一個地接力下去,何愁找不到回去的路線呢?至於方向的識別,那麼這些建築就更是立了大功:由於一棟建築的四個麵往往造型不同,所以隻要我記得來的時候,這棟建築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造型特點——比如是三個窗戶、兩扇門還是頂著一根煙囪等等——那麼通過這個特點,自己就能夠找到這棟建築所對應的一麵,從而自然能夠判斷出正確的方向了。如果麵前這棟建築的四個立麵長得都是一個樣子,那麼也不要緊,隻要把它和周邊幾棟其它的房子當成一個整體來看的話,就形成了我們初中幾何課上麵都學習過的“三視圖”問題:將自己來時記下來的畫麵當成建築群的“主視圖”,那麼尋找到這張“主視圖”,也就找到了來時的方向。

所謂的“方向感”,要是用文字如此這般分析起來,那麼就需要洋洋灑灑幾百字才能得清楚。但是實際的過程往往就是一個瞬間罷了,時間短得往往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做出判斷的。由於我之前一直生活在國內,身邊的環境太過熟悉,所以自己也從來沒有特殊留意過身邊的建築;然而到了美國之後,西方的建築風格和國內差別太大,這才發現自己通過記憶建築物來識別方向的秘密。到這,我不得不再次提起自己的媽媽——正因為媽媽在自己還很的時候就買了那麼多組裝的模型玩具,無意間卻成為了我的啟蒙老師,從而在上學之前就讓我的空間立體感、識圖能力和邏輯思維等素質得到了充分的培養和鍛煉。後來,在其他孩子升入中學紛紛開始接觸立體幾何的時候,早已贏在起跑線上的我哪裏還能將那些教科書上的內容放在眼裏!而相信編寫教材的人也沒想到,他們所編寫的教學內容也早就被我應用到了實際生活裏麵吧!所以自己在這裏開句玩笑話:如果未來的某一,教科書的編寫員們能夠完善教材中《立體幾何》這一部分內容,那麼我希望他們能夠適當參考我的這些經曆,從而在一道道枯燥的識圖與證明題後麵,加入一些基於理論知識而拓展、圖文並茂的應用題。“學以致用”,這不正是我們教育的根本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