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些“變態”程度愈演愈烈的考題,兩個接受題目的孩子在後來也忘記了兩人之間的競爭關係,而是漸漸開始采用合作分工的方式來尋找地點:比如我找東半球、你找西半球;你找北半球、她找南半球,等等。經常的,二十多分鍾的休息時間還不夠我們幾個孩子成功尋找出一個地點,而沒有找到答案的考題也會被拖入下一堂課繼續尋找。就這樣,閆姨的作文課一節節過去了,而我知道的地理位置也越來越多,自己也漸漸記住並熟悉了無數個城市、國家、山川、河流和島嶼。相信我之前所提到的那些地點,很多朋友們一定不是很熟悉,甚至聞所未聞。可是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張普普通通的世界地圖和一個簡簡單單、隻是為了消磨時間而被我們三個孩子設計出來的遊戲,卻在無意間將我的地理知識擴充到了讓人吃驚的程度。所以現在在我回憶這些的時候,對那句流行於嘴邊的俗語“做什麼都不白做,學什麼都不白學!”所表達的意境不但舉雙手讚同,更是恨不得將雙腳都舉起來。

學五年級的那年,我們城市開通了直達上海的火車。在此之前,我們這裏一直因為交通不便而讓人們的出行備受困擾。在那一年,東北三省一共隻有座城市開通了直達上海的火車,自己所在的這座遼西城也因為有資格成為開往上海的火車始發站,而著實在東北地區“牛氣”了一次。借此機會,在自己學畢業的那個暑假,媽媽就帶著我乘坐這列開往上海的火車前往華東地區旅遊觀光。經過了整整三兩夜的路程之後,我們抵達了上海,看到了東方明珠電視塔、當時的中國第一高樓——金茂大廈,還有南京路、外灘、城隍廟等上海著名的景點。後來,我們又去了蘇州、杭州兩座城市,這第一次“下江南”之旅,那種完全不同於北方的粗獷豪放的、婀娜秀麗的南國風光不再隻是語文課本中的文字和插圖,而成為了看得見、摸得著並充滿了生命力的城市,將我包容於其中。媽媽的方向感一向不是很強,不認路,而出門在外那就更不用了,麵對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隻要一出門,媽媽就經常失去了方向,有的時候甚至連自己下榻的酒店都找不到在哪了,隻能在路邊叫出租車拉著自己回去。抵達上海的那,我們來到了預訂的酒店,吃過午飯之後,望著窗外水泥森林般的高樓大廈、喧鬧嘈雜的車水馬龍和一條條琳琅滿目的大街巷,第一次來到國際化大都市的自己哪裏坐得住。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後,自己就拉著媽媽飛奔了出去。上海的繁華讓自己一下子就愛上了這座城市,甚至好像空氣的味道都是那麼好聞,讓我流連忘返。玩了整整一個下午之後,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雖然上海的夜裏仍然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但是我和媽媽累得腿都抽了筋,渾身也濕透了,考慮到第二還有安排,於是便準備返回酒店休息。突然間,我們卻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哪啊?!我和媽媽都逛得興奮過了頭,早就忘記自己是怎麼來的了。幾個時過去了,我們哪裏還記得回去的路線!沒辦法,我們隻能叫一輛出租車。就在媽媽舉起了手準備招手攔下一輛車的時候,我扭頭向四周看了看,心中一動,突然拉住了媽媽的手道:

“媽媽,你跟著我走,我好像記得怎麼回去。如果我走錯了咱們再叫車吧!如果我們找到酒店了,那你就把叫出租車的錢給我買一塊德芙巧克力怎麼樣?”

那個時候,雖然並不確定自己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線,但是我心裏卻想:就讓自己跟著感覺走走看吧。反正我和媽媽本來就是出來旅遊的,走錯了就全當逛街,如果實在找不到、也累得走不動的時候再叫出租車也不遲啊!於是,媽媽欣然同意。後來,大家也一定猜到了,憑借著自己的感覺,我一路就那麼輕輕鬆鬆走回了酒店,沒有錯過任何一個路口,而是完全沿著來時的路線找了回去。去蘇州、杭州的時候,我又一次次充當向導,領著媽媽穿梭於陌生的城市中,那樣子就好像自己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而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當地人一樣。在一次次成功地將迷路的媽媽“領回家”之後,的我又開始被滿滿的成就感所包裹,而媽媽更是詫異於自己的兒子居然能有如此的識路能力,簡直成了一台活導航!

對於自己究竟是怎麼準確地判斷方位的,我那時候年齡尚,也沒有仔細思考過,一直當它是自己的“賦”而洋洋自得。直到我來到美國芝加哥上大學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是究竟是如何成為了一台“活導航”的:那並不是因為我體內具備類似鴿子一樣的“磁場”,更不是什麼與生俱來的“特異功能”。那下午,我和幾個要好的同學準備一起駕車前往世界著名學府——美國西北大學(NrhesernUniversiy)參觀。西北大學坐落於芝加哥市區北部一個叫“埃文斯頓(Evansn)”的鎮裏,距離芝加哥市中心大概有幾十公裏的距離。自己的車子裏當時還沒配備導航,但是由於知道西北大學和芝加哥市區都緊貼密歇根湖邊,隻要沿著湖邊一路向北開,一定就會路過西北大學。所以在大概看了看地圖上西北大學的方位以後,我就信心滿滿地和幾個同學一起開車前往。憑著感覺,我們順利地找到了西北大學的校區,可是等到要返回芝加哥的時候,幾個同學便傻了眼,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