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舟掛短篷,或移西岸或移東。是非入耳君須忍,半作癡呆半作聾。
是是非非,虛虛假假,真真實實,她已經不想再去分辨。已經決定好好的守著心,安靜的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等待著生命的消亡,外麵的東西又與她何幹!
北城回到北城別墅的時候,天色已黑。往常的這個時候,司秋蘭會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拿著一本雜誌,等著他的歸來,這天雖然窗口的地方還留著一盞明亮的燈,但是人卻不在了。北城脫下他那精工細作標有zegna標誌的西服上衣,露出裏麵精致的襯衫,解開銀色帶有暗暗古典花紋的袖口,扯下了脖頸中,禁錮了他一天的領帶,這一切做的都是那樣的寂靜,空蕩的房間裏,他衣服與衣服摩擦之間發出來的聲音成了這個夜晚的唯一。
坐在餐桌前,小弭給他做了沙鍋燉吊子,他看了看表,晚上十一點二十四,他的晚餐是一頓表皮飄著一層豬油的濃湯........
北城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拿起湯匙,攪著滾燙難以下口的湯問“挺好喝,什麼做的?”
小弭聽見這句話,看了看北城,他今天會跟他閑聊!竟然還說湯好喝!!!真是奇怪!可是即使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也不能阻擋她報仇的腳步!!!
“哦,北大少爺,這個湯叫沙鍋燉吊子,主要由被切成片的豬心豬肺豬肝做成的......”小弭還想說,但是被瓷湯匙和瓷碗之間的碰撞聲,駭的閉上了嘴,可是身體依然站在原地,倔強的沒有離開,她要報仇,給秋蘭姐報仇!氣死這個死渣男!!!可是~~~~(>_<)~~~~怎麼辦?她好像快撐不住了!怎麼辦怎麼辦......
北城聽見她說的話,本來就不好的心情,這個時候怒氣大盛!挑了挑眉毛,手就撒開了湯匙,濺出的湯飛到了他的純白的襯衣上。然後他就聽見後麵一頓錯雜的腳步聲,再回頭,小弭已經不見了。
小弭跑到自己的房間,嚶嚶嚶嚶的眼淚飛濺,她還是做不到啊!嚇死她了!~~o(>_<)o ~~
北城身上的力氣全沒了,整個身體全部靠在了柔柔的椅背上,一隻手擱放在腿上,一隻胳膊搭在眼睛上,維持這樣的姿勢不知過了多久,北城站了起來,凳子和地板之間的摩擦聲,吱的一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很是刺耳。
他邊走邊脫著身上被濺上湯汁的襯衫,扔進了垃圾箱裏。單手推開門,他看見司秋蘭已經睡了,他走近,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麵對著她,食指描繪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下巴還有那精雕細琢的鎖骨。
“如果你想走,我會放你走的”他輕揉著她皺起的眉頭“一個星期前我或許會這樣做,這樣想,可是現在”北城摩挲著她的脖子,比劃著她脖子的粗細,他把他修長的手指,一根根的附上她的脖子“現在,現在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獄吧”他輕啄了她一下,喟歎一聲,移的離她更近了,抱緊她,雙手雙腳變成了一條粗大堅固的鋼鐵鏈鎖,緊緊的把她鎖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夜,便是他的天明。
司秋蘭早晨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她想或許他沒有回來吧。緊接著她就覺得渾身酸疼,雙腿雙手麻的沒有了知覺,腰快酸死了!她起不來,隻能跟個傻子似得側躺在床上,歇一會,過了一會身上那叫囂著每一個細胞的難受勁兒過去後,她才下了床,走出了房間。
北城也不好受,他在車子上坐著,像是得了多動症,怎麼坐,怎麼難受,弄得司機納悶的看了他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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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秋蘭今天去了醫院,去看看她還有多少天能死!嗬~~~司秋蘭自嘲道,活的還挺堅強!
“你今天看起來很不開心!”小醫生雲戈拖著托著下巴,看了看她的臉色肯定的說道
“早晨沒有吃早餐吧!”司秋蘭不安的坐著,她還是很討厭醫院特有消毒水的味道。
雲戈還沒有說話,電話就響了,雲戈說了一聲抱歉,便接了。隻聽那邊一個女人不停的說不停的說,後來還嬌嬌的笑了一聲,可是再觀雲戈的表情,一直都很嚴肅!
“醫生是一個很嚴肅的職業!治病也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沒有不嚴肅!如果您非要說這個不嚴肅!哦!這是在是太好辦了!您給110打個電話,這樣就滿足了您強烈的嚴肅強迫症,保證要到病處!”雲戈balabala語速極快的說完,就準備掛電話,然後又迅速的朝著還沒有來得及掛的電話喊了一句“不客氣”
司秋蘭頓時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慘,自己挺幸福的!
雲戈放下電話,便帶著微笑又看向了她說“親愛的小姐!我們今天從你那卑微的小肝髒開始,進行又一輪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