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吞西華,壓南衡,駕中嵩,軼北恒。
秋末的泰山總是少了夏天的靈氣,卻把它自身所具有的莊嚴體現的淋漓。
泰安市要比A城暖和些,可是司秋蘭身上還是裹了一層又一層,她現在是越來越怕冷了。
前幾天,北城問過她,說來年五月份要和她一起去泰山,可是昨天卻變卦,雖然司秋蘭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是她還是很樂意今年就把來年的打算都做了。來年是他的,卻不是她的。
其實相比其他的山來說,泰山真的不算是高山,可是勝在它的地理位置好,四周平坦唯它獨尊。
北城知道她怕冷,讓她穿上厚厚的棉服,天還黑著,他就把在暖暖被窩裏做著美夢的司秋蘭給拽了起來。
日觀峰已經來了好多的人,擠過人群找到一個比較好的位置,就等著看那久負盛名的泰山日出。
他從後麵環抱著她的腰,身上的黑色風衣把兩個人卷在了一起,她的頭微微後仰,慵懶的倚在他鎖骨的位置。
“晚上去另一邊,看晚霞夕照黃海金帶”他細聲傾吐在她的耳邊,被話語卷起的空氣,撥弄的她一陣麻癢,聽見他的話,乖乖的點點頭“嗯”
旭日未出,紅霞滿天。紅光印染了層層疊嶂的白雲,那嬌羞的太陽,翻滾在如絮如綿的白雲之下,然後小碎步走進了萬丈凡塵,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它在人們的千呼萬喚中,漸漸的露出了傾城絕代的容顏。萬丈光芒似紅綢染紅的銀河,傾蓋而下。記得徐誌摩曾經寫過一篇泰山旭日東升的文章,其中有一句話“這是一個見所未見的境界,日出,揭去滿天睡意,喚醒四隅明霞”
她把那一縷一縷的霞光裝進眼睛,滲進了心裏。
他好像是從那繁複雜亂的工作中抽離出身,整天整天的陪著她在這泰山之頂。他們遊遍了山上古跡名勝,看盡了騷人的筆走丹青。
她鳳冠霞帔,裙裾飛揚;他黃金鎧甲,落地鏗鏘;
在落日餘暉中,他們離開了泰山......
悲傷中,不要絕望,擦幹眼淚,你會看到希望。興奮中,不要忘記看腳下的路,或許,下一步就會踏入地獄。我們活著,不能總是走一步算一步,而是走一步,停一步,望一步。
司秋蘭呆滯著,迷惘著,她想,她怎麼就會相信命運會公平,她怎麼就忘記了命運最擅長的就是,在沉醉於蜂蜜的香甜的時候,強灌進口中的卻是黃連熬成的湯,她不能忘記,她怎麼可以忘記!她所苦苦把握在手中,用心珍惜的東西,最後都會被奪走。
她其實是一個健忘的人。
A城日報,花費了一整張的頁麵,報道了A城北家和滕家的聯姻。就像當初北家和南家聯姻那般的轟動,滿城皆知。報道上稱,這又是一次北家商業的大拓展,濮探國際或許會在北家大少爺的手中再創新的輝煌。
北家做的硬體生意,類似房地產業。而滕家做的是軟體生意,類似娛樂傳媒。
北城要想擴大他的事業,完成他的夢想,就不得不和A城娛樂業巨擘滕家合作,可是滕家隻提出一種合作的條件,便是聯姻,指明了必須是北城才可以。
北城同意了,他雖然內心糾結,但是他還是答應了。
他一直想做一件偉大的事情給他媽媽看,雖然他還沒有來得及給她看,她便在人們的斥責謾罵中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