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溫書低低的笑著:“承你吉言了。”
豐苓掛了電話心裏竟然多了一絲悔意,也許去找唐溫書做個檢查也不錯。自從她出院之後他們有好長時間不見了。想是這麼想,她的路線始終沒有偏移。
她回家的時候巫荀剛剛把車子停在車庫。
“怎麼現在才回來?”巫荀接過豐苓手裏的塑料袋說。
“碰到一個有趣的主婦。”豐苓故意沒有說唐溫書的事,免得他又多心。
巫荀不覺得主婦能有多有趣。在他的記憶力,家庭主婦都是蠻不講理和死板無趣的存在。以前打上門來恨不得揪著巫瑾頭發撞牆的差不多都是這樣一群女人。有她們在他和巫瑾就沒過過好日子。巫荀可不在乎她們有什麼難言之隱,欺負他們有什麼用打斷自己家男人的腿才是正道,有本事讓小三失業啊。但是這番話他同樣沒膽子在豐苓麵前說出來,隻是說:“以後離那樣的女人遠一點。”
豐苓遲疑了一下:“我覺得她不錯。我母親也是主婦。”
巫荀一愣:“啊……是嗎。”
“我父親養育我,她養育我弟弟。她比那個主婦沉默多了。”
“她跟你父親的關係好嗎?”
“……不算好。甚至差點離婚。”
“為什麼?”
“因為孤獨吧。我爸爸是軍人,要麼執行任務要麼在部隊,很少回家。其實我也一樣。”豐苓像是陷入某段回憶中,“其實女人嫁給軍人挺苦的,但是沒辦法。”
“所以,他們最後離婚了嗎?”
豐苓搖搖頭:“沒有。所有人都在勸她。對我而言就算離了也無所謂。母親還是母親,父親依然愛著她。我也不在乎多一個爸爸。”
“你這麼說不怕被罵嗎?”
“嗯,母親罵我沒心肝。”
巫荀笑了:“哈哈,你活該知道嗎?”
……
昨天的麻辣火鍋辣的豐苓胃疼,她不得以去買了點保護胃黏膜的藥吃了總算是好多了。
中午她躺在床上睡午覺——她很少有這樣閑情逸致的時候,主要是胃部不舒服加生理期,因此她想自己放一個真正的假期。隻是手機急促的鈴聲告訴她,她沒有那麼多好假日可以過。
“Добрый день!”
豐苓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驚訝,她愉快的打招呼:“下午好,亞曆山大。”
亞曆山大·門沙克奧維奇·費多羅夫斯基。這個已經年近七十的老人是豐苓的恩師和忘年摯友,是她除了父親之外最為敬重的人。豐苓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以表示對恩師的尊敬:“真沒有想到您會打電話給我。”
“嗬嗬嗬……很驚喜對嗎?”亞曆山大比豐苓更加愉快的笑著,“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真應該為你的康複幹一杯!”一般人聽到亞曆山大的中文可能會嚇一跳,一個純正的俄羅斯白人竟然會說這麼地道的漢語,以至於隔著電話根本聽不出國籍。這其實不過是互相影響的結果,豐苓的俄語一樣很棒。
“是啊,我也覬覦您地下室的伏特加已久了。”
“聽說你在中國南方放長假是嗎?”
“是的,可能一年之內都沒有辦法陪您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