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狀(1 / 2)

“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來日方長。”

“說得對。不過,您打電話就隻是來請我喝酒的嗎?”

亞曆山大低低的笑了起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是雅科夫讓我聯係你的……”

豐苓一聽就知道什麼事趕緊製止了:“如果是他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不出意外以後是不會有聯係了。還殘留了感情也好怨念也好都與我無關。就是這樣,麻煩您轉告他。”

對方沉默了好久,才聽到蒼老的聲音繼續說:“你真是太無情了。”

“我要是無情他早就死在廢墟下了。”

亞力山大發出陣陣苦笑:“說的也是。”

可能是生理期的原因,豐苓的心情格外暴躁,她按捺了一下心中的狂躁,說:“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就掛了吧。再會。”

“好吧,再會。”

亞曆山大的來電勾起了豐苓很多糟糕的回憶,那些通通應該埋葬的東西偏偏無法遺忘。他們像火,燒的豐苓的心隱隱發痛。

巫荀認為她是個幸運的孩子,這不完全正確。她差點因為取代繞頸三周半死於母親的腹中。生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嚴重缺氧。醫生說她可能會有腦癱等等後遺症,幸運的是後來證明她隻是有點自閉症,智商奇跡般的沒有受到影響。

她是“啞巴”,沒有人喜歡跟啞巴一起玩。在八歲之前唯一的朋友是一個白化症的男孩小白,一個“啞巴”一個“怪物”真真是絕配。可是在八歲那年小白就因為皮膚癌死去了。

那段時間豐苓的狀態奇差。出了孤獨症的症狀加強之外甚至出現了暴力傾向。父親豐澤佑則不得不推開部隊的工作南下求醫。

她和巫荀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

事實上,在巫荀之前她也接觸過不少正常的孩子。但巫荀是最主動積極也是最開朗的孩子。而且他長得很漂亮,經常讓豐苓聯想到染了頭發的小白。巫荀的存在讓豐苓的病情保持穩定得以更好地接受治療,豐澤佑因此欣喜若狂。

豐苓甚至想過把巫荀帶回北京,但是卻被父親攔了下來。理由是“可是他的媽媽怎麼辦呢?”這是一個大問題,豐苓想起那個醉醺醺的女人。把那個女人帶回北京是一個大麻煩,於是就隻能作罷。

可是巫荀似乎很難過的樣子。因為他哭了。豐苓難得的慌亂了起來,因為在她空蕩蕩的心裏有這樣一條原則,——是小白親手寫下的——“不可以讓別人哭”

所以在巫荀問:“那我們以後還會見麵嗎?”的時候,她回答的是“也許吧”,而不是“不會”。這可能會讓他好過一點。

看到他的笑容,豐苓覺得自己的心終於暖了起來。

後來的日子就很枯燥了。她上大學、讀直博。她以兩倍以上的速度完成了別人二十多年的學業。最終在哈佛演講的時候,遇見了讀正在大學的巫荀。

豐苓有比較嚴重的臉盲,很多時候她隻能從一個人的肢體動作和聲音、名字認人。可是巫荀的時間跨度太大她花了幾個小時才認清了那個坐在最後排的瘦高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