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為了減肥,一半為了散心,初俏決定步行回家。

吹著夏夜的涼爽晚風,初俏想起了很多事情。

在那場地震意外之前,其實初俏就已經對傅斯年有了些許朦朧好感。

是愛慕有些不切實際,畢竟她那個時候還是學生而已,但她在眼中的傅斯年,和周圍那些男孩子都不一樣。

他身上好像有一種和別人都不一樣的勁,明明含著金湯匙出身,卻像是沐浴春雨的翠竹,鉚足了勁地往上竄,把同齡人都遠遠地甩在身後。

這樣的他足以成為在校園的人潮之中,也能一眼發現的,閃閃發光的存在。

會對這樣的人產生好感,初俏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更別提後麵又因為地震而產生了交集,兩人在生死間走過一遭,這樣的好感就顯得越發清晰,幾乎就要萌生成愛慕之時——

莫名其妙的來到三年後,現實打破了她所有的少女心。

初俏歎息一聲。

心情低落地走到公園附近的長樓梯處時,初俏瞥見一角熟悉的深藍色製服,停下了腳步。

一排排暖黃路燈將底下的階梯照得明亮,這個點公園附近人不多,但即便是有人,見了這情景也隻是加快腳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快速離開。

因為坐在階梯最高處的少年麵前,站了六七個手持金屬棍棒球棍的不良少年,有染金毛的,有編髒辮的,還有剃了個光頭的哥,一看就是混跡社會惹是生非的混子。

這樣的人,普通人都知道少惹為妙。

初俏原本也怕,想心翼翼貼著牆邊下樓,可被人圍住的少年腰間纏的是一中的校服。

不僅如此。

黑色背心和迷彩褲,這是早上給她校牌那人的打扮。

白還不太明顯,晚上這個坐在台階上的背影一看,恍惚間讓初俏想起了自己時候家裏養的阿拉斯加。

她家黑坐在家門口的院子裏時,背影就跟他一模一樣。

雖然看上去超大一隻,又凶神惡煞,但是從來就不咬人,時候的初俏常枕在黑身上睡午覺。

初俏動了惻隱之心。

然而她沒開始下一步的行動,對麵領頭的髒辮卻拿棒球棍指著她喊:

“那邊那個胖妹,看什麼看,今這兄弟要倒黴,你也想跟著一起挨打嗎?”

突然被指的初俏嚇得一抖。

……等一下。

他叫誰胖妹呢?

抱著“士可殺不可辱反正要是他們過來自己就跑”的想法,初俏很是硬氣往前跨了一步。

“……現現現現現在掃黑除惡,你你你們這樣是會被抓的知知知不知道!”

髒辮:……這胖妹瞎bb啥呢?

不良少年們看傻子一樣看著初俏,初俏表麵堅強內心慫得要命的瞪著他們。

怎……怎麼辦?

這是跑還是不跑?

黑暗中,少年指尖火星閃爍。

兩條長腿隨意搭在台階上的傅執雙手後撐,散漫淡漠地側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少女。

有點眼熟。

“聽見沒,掃黑除惡了。”傅執拿起手邊的打火機,一開一合,煙嗓裏帶點冷冷笑意,“再不走,非要老子親手除暴安良?”

……那你他媽最該先把你自己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