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傅執離開的背影,向來溫潤的眼眸有一瞬閃過冷漠譏諷的意味。

不過是個被養廢了的廢物而已。

不值一提。

趙盈盈悻悻閉嘴,轉而看向初俏。

傅斯年和傅執什麼關係不重要,可傅執到底認不認識初俏很重要。

他一句話也沒跟初俏,看上去不像是認識的樣子,可傅執那樣的人,居然會主動幫初俏解圍,隻是故意想和傅斯年作對嗎?

他和初俏不認識就算了,要是認識……

趙盈盈在心裏否定了這個假設。

不可能的,初俏如今的樣子,傅執絕不會多看她一眼。

初俏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校牌,兩個字的名字裏,姓氏被像是煙頭的東西燙出了一個洞,第二個字也看不太清。

唯有一張照片,縱使不夠清晰,少年桀驁不馴的眉眼也如此鋒芒畢露,見之難忘。

然而剛剛被傅執解圍的初俏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危險性,對他的印象隻有兩點。

看起來好像有點凶。

但感覺應該是個好人。

初俏對傅執的恐怖之處一無所知,她妥帖地收好校牌,準備追上去問清對方的姓名班級,放學後好還給他。

然而傅執一米八五的腿不等人,等初俏回過神跟上去的時候,他早就不知道拐到哪個方向去了。

初俏沒辦法,隻好先到自己的教室找位置。

教室的座位名單貼在講台上,以便老師點名,初俏掃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還順便看了眼自己的同桌和前後同學。

她來得早,教室裏空蕩蕩的,她便坐下安靜地翻看自己從家裏帶來的,初二時的筆記。

從十三歲猛然跳到十六歲,生活中的記憶可以靠日記本拚湊,但書本上的知識沒法速成,隻能靠時間彌補,即便是從考第一的初俏也一樣。

學霸初俏給自己定下的目標非常明確。

期中考試剛剛結束,離月考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她至少要在跟上平時校內學習的同時,把初中知識補上。

這幾年的初俏雖然因為精神狀況而無力學習,但她的筆記仍在。

在精神狀況正常的情況下,初俏對於自己的學習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她穿過來之前雖然是在上初一,但是初二的課程也已經在自學了。

總之,隻要合理安排時間,多看筆記多刷題,順利的話,這學期期末,她應該能跟上目前的進度。

看著眼前暫時還宛如書一般的高一課本,初俏歎息一聲,在心裏自言自語:

重回年級第一之路,道阻且長。

初俏同學,你可要爭點氣呀。

*

一中的晚自習九點半結束。

司機老張打電話家裏孩子發燒走不開,今晚可能沒辦法來借她們,初父倒是嚎著要親自來接她倆,但他下午就去臨市準備下一個要開機的項目,也是有心無力。

“沒關係,我和姐姐打個車就行。”

初俏沒有為難他,從學校回山月庭也就不到十分鍾的車程,打個車回去就行。

不過初俏打電話給趙盈盈的時候,對方要跟傅斯年留下來多自習半個時,讓初俏自己先回去。

腦海中閃過廢墟裏的一幕幕場景,初俏心情有些悶,不太想這麼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