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花藝老師終是忍不住與她套起了近乎,問出來的話也比以往要大膽了不少:“時煙姐,聽你和封先生已經訂婚滿一周年了,這次他回來是不是代表你們婚期將近了?”

音落,時煙手中的花枝隨之折斷,幹脆利落,留下一桌殘損的花瓣。

原本還算有笑意的臉,冷若如霜,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花藝老師哪裏有見過情緒反差如此之大的她,當場就愣住了。

不過能混到富豪家裏來做花藝老師的,不是人精就是技藝超群,她連忙找借口快速過了這個話題。

又狀若無意地隨意與時煙嘮嗑了一會兒別的,然後忙不迭地宣布下課隨黎管家離開,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完美詮釋了“逃兵”兩字。

隻剩一個人的花坊裏,鋼琴曲還在響著。

時煙輕輕鬆開自己的掌心,上麵一片鮮血淋漓。

然而她就像是沒有痛覺似的,麵不改色心不跳,滿是淡漠。

身後響起開關門的動靜。

時煙也沒有回頭看,隻默默地盯著窗外的雪景發呆。

直到……肩膀上按上一雙骨骼分明的手。

她的身體一僵硬,立馬要將自己的手抽回掩藏傷口,可還是在下一秒的時候被人按住了。

男人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帶著責備:“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

“我……你……”這個時間他不應該去上班了嗎?

“過來。”

男人丟下這句話並放開她的手,然後去到邊櫃前翻找醫療箱。

一向沒脾氣的時煙無法在這時候任性不聽話,畢竟封則衍一嚴肅話,幾乎所有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命令去做。

於是她乖乖站起來,全程跟在男人的身後等待上藥。

花了不少力氣簡單處理後。

男人舉起她的手吹了吹,目光裏還有因為擔心而盈起的怒意,隻是心疼始終是多於生氣的,所以他整個人的狀態比全然冷漠時,有溫度得多。

“才一會沒看著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男人緊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語氣愈發責備。

但手指始終不敢離傷口太近,唯恐刺痛她。

這些心思,時煙是能感受到的。

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刺激他:“你沒法看著我的時候可多了。您是大忙人,哪怕我有一跑丟了你都不知道。”

男人突然眸色一凜,語氣變得狠厲:“放心,你跑去哪,我都會把你找回來,然後每綁在床上,讓你睡前是我,睡醒也是我。”

時煙一抖,嚇到了。

雖然……不信他的,但腦袋裏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畫麵。

臉就紅得不得了。

為了防止話題往成人夜晚跑去,她立馬轉移注意力:“你不是應該已經在公司的麼,來找我幹什麼?”

“下雪自然不上班。還有……是大伯來了,他要見你。”

時煙一愣,恍惚間想起了那個和封則衍氣質很像,但既不苟言笑也不溫柔以待他人的中年男子。

其實她隻見過他一麵。或者準確的來,是遠遠的偷看過他一眼。

那是她與封則衍訂婚後的第三,一切還算甜蜜的時候。

這個曾放話決不出席他們訂婚典禮的大伯,竟然一早就親自找上門來。

而很不巧的是,那為了給封則衍聖誕節驚喜,她也一早就躲在書房裏準備在他工作的時候跑出來送他一個驚喜。

所以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狗血與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