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一看,眉宇間的疲憊盡顯,還有看上去,他怎麼比以前瘦了那麼多?
陸喬琛知道她又要誤會,冷冷地手,“蕭楠從伯爵府拿來的補藥,你不要可以丟掉。”
補藥。
不是避孕藥。
夏瑾言慌了,她立刻坐起身,“上次你給我吃的就是這個?”
心被人拿手提著,揪成團。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他反問,冷淡減輕了許多,卻是賭氣意味十足。
然後心被重重摔下,這次沒有疼,隻是慌了。
原來,竟是她一直誤會麼?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不要她懷孩子,所以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受期待才要降臨在這世上。
是這個意思嗎?
“為什麼……”她抬頭,耳邊卻傳來他重重摔在沙發上的聲音。
陸喬琛臉色越來越難看,呼吸也變得急促,肺部疼的更加厲害。
夏瑾言見他已經疼的全身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趕緊下床朝他跑過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
“你出去!”
嗓音冷冷冰冰,不含絲毫溫度,硬是把她的腳釘在地上,她就在離他三步的地方停住,不敢上前。
以前他也吼過她,但語氣從來都不是生冷。
倫敦的夜,在深秋已經很冷,這時他額上的冷汗卻是冒的正盛,抓著沙發的手,指間泛白,恨不得把指甲都摳進沙發裏。
不對勁——
反應過來的夏瑾言又想上前,卻見陸喬琛強忍著站起,然後錯開她往臥室踉蹌幾步,背對她。
“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隨之而來的是門激烈撞擊的聲音,門後,陸喬琛坐趴在地,全身無力,雙手顫抖掏出手機,迷糊中按下快捷鍵。
意識越來越淺,眼前再次出現幻覺。
四周著火,被燒的火紅,囤積在房間裏的柴油罐在他抱著懷裏人出房間時,連續炸開——
他把女人壓在身下,阻擋四濺而來的火光……
“夏瑾言,快跟上啊!!”領隊見隊伍最後的人,自酒店出來就魂不守舍的。
夏瑾言晃神過來,立刻跟了上來。
滿腦子都是陸喬琛臉色慘白,輕汗直冒的樣子,她終究沒辦法放心。
一行人到了培訓基地,接待他們的是一位中年婦女,一頭亞麻色頭發幹練的盤在頭頂,說著流利的英式英語,見了她們也不閑聊,直接帶他們去預約好的醫院體檢。
這家培訓基地,是整個英國乃至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它專門負責藝人出道前的各種培訓,從形體姿態到唱功演技,統統包辦。
它有個規定,每次培訓前,藝人都得進行體檢,等一周培訓完後再體檢一次,這樣兩個結果就能形成鮮明對比,在身材比例上,就是最好的說明了。
“小言?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小西跟夏瑾言走在一起,進醫院大門時,她竟然沒看見眼前的台階,要不是自己扶著她,怕是早就摔倒了。
小西覺得奇怪,自從她把西服去還給總裁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夏瑾言由她扶著,才看見腳下的台階,“沒事,就是有點困。”
現在將近九點了,平時她睡的都很早,小西見她揉眼睛,也沒多想,打消心頭的疑慮,然後拉著她快步跟上前麵的人。
晚上的醫院極安靜,她們穿過手術室外的長廊時,卻看見那裏醫生,護士圍了大堆,最後都齊齊的進了手術室。
夏瑾言的腳步不由一怔,轉頭去看,隻見白發蒼蒼的老人拄著拐杖坐在外麵,他身邊跟著兩個保鏢,皆是黑西服黑墨鏡打扮。
“快走啦!”最後她被小西拖著,朝手術室旁的內科走去。
方老一臉疲憊地坐在凳子上,他原本在家裏,卻接到牧原的電話,派人趕到酒店,就看見他的寶貝外孫昏迷了,倒在地上。
剛才聽醫生的會診報告,才知道他的肺因為吸入了大量濃煙,所以才會導致呼吸困難的症狀。
大量濃煙——
好好的在S市,怎麼就會吸入大量的濃煙?
撥電話給牧原,手機不在服務區,想必已經在飛機上了。
在手術外等了一個小時,方老就看見他躺在床上,吊著點滴,被推到重症監護室。
“我們已經給病人做了肺部清理,他身體現在很虛弱,不能再受刺激,熬過今晚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一位英籍華人醫生調試完病房裏的設備,囑咐道。
方老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裏麵全身插滿管子的外孫,心頭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