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兒害怕。
很害怕。
趙文舟收回目光,看向自己堂兄,“這位姑娘是……”
他那種眼神,但凡是個長眼的都知道什麼意思,不出所料的一見鍾情,趙文濤心中哂笑,卻淡然介紹道:“這位是先嘉陵王獨女,嘉陵郡主。”
趙文舟一怔,上下打量她一番,拱手道:“郡主安好,我乃淑明長公主之子長樂侯趙文舟,受封驃騎將軍。”
映晚抿唇,眼神閃躲,避開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欠身行一個平禮,道:“驃騎將軍安。”
年紀輕輕的長樂侯,也是一品,一般無二的品級,可論起地位卻差地別。
“我護送郡主入京,路過爐石鎮就想來看看你。”趙文濤笑容燦爛,“出京之前長公主就托我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京?”
趙文舟看著映晚,漫不經心地回答:“同你一起回去。”
他目光收斂一點兒,雖然依舊像要把人烤熟一樣炙熱,好歹沒那麼惡狠狠的,映晚鬆了口氣,低聲道:“我們該回去了。”
“郡主。”趙文舟出聲阻攔,“來者是客,進來坐坐吧,否則反而像是我招待不周。”
映晚很想拒絕,可眼下的情景卻沒給她拒絕的機會,趙文舟完話,不容置疑地走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那把子力氣太灼人,映晚掙紮了兩下毫無作用,硬生生被人拖進去。
映晚都快哭了,她還從沒見過這般不講道理的男人,難道不懂何為男女授受不親,哪有抓著姑娘手往家裏拖的?
這就是趙文濤的正直忠勇,人品卓絕嗎?
映晚很想問一句,他們京城人的人品,到底爛到什麼程度?這種人都能被誇讚?
進去官衙,趙文舟才鬆開手,映晚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手腕上有些微微的疼痛,她蹙眉不語。
肯定是紅腫了。
自就是易受傷的體質,撞了床角都要紅一片,被人錮著拖進來,不知道成什麼模樣,當著這麼多人,還不能撩開袖子看。
映晚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
趙文舟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臉,忍不住道:“此地沒有外人,郡主不若將鬥笠摘了吧,怪累的!”
映晚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鬥笠,抿唇後退一步,低聲道:“不勞驃騎將軍操心!”
“文舟!”趙文濤低喝一聲,“不許胡來!”
他心細如塵,看的出映晚不舒服,不想和趙文舟話的心思。
心中不免升起埋怨之意,文舟大老粗,見到喜歡的姑娘也不知道溫柔著些,嚇到人家姑娘,隻怕……
趙文舟卻活似聽不見他的警告,依然直勾勾盯著映晚,那眼神控製不住的熾熱,如火一樣。
“郡主……敢問郡主芳名?”
“驃騎將軍自重。”映晚提了口氣嗬斥他,可就算是嗬斥,也顯得有氣無力,格外柔弱心虛,“女兒家的閨名,豈能告訴外人!”
雖然在嘉陵,幾乎是人盡皆知,可非她所願,她也不會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的男人。
“是我唐突。”沒想到趙文舟道歉的如此幹脆,“郡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