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該不會真的是鬼吧?”六子越想越離譜,惹得正在開直升機的小許控製不住往他腦袋劃傷的小口子上摁了一下。
趁著六子痛呼出聲閉上嘴巴的時候,他對身後坐著的蔣冷問道:“頭兒,要繼續前進嗎?直升機機箱裏的機油,經不起耗。”
蔣冷‘嗯’了一聲,沒有拒絕。
“走吧,到張家村。”
正如同張春天所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已經結束了。
合作前,張春天就說過讓他幫他到救助基地後麵的喪屍窩點去找人,他在那之前待在血狼傭兵隊裏。
真要計較起來,嚴格意義上,從他將張春天算計了推出去背黑鍋那一刻起,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合作就由於他的毀約中途終止了。
也算得上是張春天心善,又或者他異能消耗過大,還沒有精神來聲討他,要一個公平交待。
張春天從被他帶出救助基地醒過來以後,就沒有找過他的茬兒。
那麼爛好人的一個男人,伴侶竟然會是那麼強勢的另外一個男人。
還真的是世事難料。
不過哪怕是張春天在異能消耗過度的情況下被徐長安帶走,蔣冷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對方,真的要替張春天出頭,是絕對做不到的。
更重要的一點,那個徐長安雖然對張春天的在意到了一種近乎偏執的程度,但是他對張春天是真的很好。
如果不是時刻關心著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他根本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下意識將人摟到懷裏的行為,而且是第一時間做出來的。
要是算是條件反射,也不誇張。
天界,燭照上神的重華宮寢殿內。
張春天看著將自己丟到寢殿床榻上的徐長安,後者的麵部表情仍然很平靜,除了那雙眼睛,驟然之間轉作幽深。
深得令人膽顫心驚。
直覺告訴他,現在的徐長安,比先前在直升機外麵對六子動了手又放話威脅的徐長安還要不對勁。
“長安,你冷靜一點,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徐長安聽到他說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內容一樣,他的嘴角微微往上翹了些起來,眉眼也跟著帶出了平靜以外的神色。
“你覺得可能嗎?”
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卻帶著不容旁人質疑的霸道。
張春天驀地想起陸厲城告訴過他的,他下落不明了兩年。
他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在魔界禁宮後山的山崖底下待上幾天,離開以後出來,不是在魔界而是在人間。
同樣的,他也不明白,短短的幾天,為什麼就成了陸厲城口中的兩年?
在他晃神的時候,徐長安已經欺身上床靠近了他。
近在咫尺的,清晰可察的,都是對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張春天忍不住伸手主動抱上徐長安,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對不起。”
話出口以後,像是怕說得太輕,被自己抱著的人聽不清楚,他又提高了聲音說了一遍。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會失蹤兩年。”
左邊臉上一涼,隨後那股涼意緊著張春天的臉往下延伸。
“長安......”又是一聲飽含歉意的喚。
回應張春天的,是他後背靠上的鬆軟被褥,還有徐長安傾身落下的親吻。
像是野獸在標記自己的領地一樣,動作沒有輕重,極具攻擊和侵略意味。
張春天剛開始難免有些慌亂,這樣的徐長安,他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可是等到他抬頭看到徐長安的那雙眼睛後,卻是放棄了掙紮、推拒的念頭。
自己伴侶的雙眼通紅,不是像墨戩那樣入魔後連同眼眸一起變化的紅,而是和一般人難過時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想起徐長安找了自己兩年,張春天有再多的慌亂和不安,最後也都化為了心疼和愧疚。
這麼一心疼的直接後果,就是導致他被徐長安毫無節製的吃幹抹淨後,身上沒有一塊好地,全都是青青紫紫的。
有些地方甚至都被徐長安咬破了皮,在流血以後結成了血痂。
身下那處尤其傷得嚴重,張春天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痛得連正常呼吸都有點困難。
不過再怎麼樣,也要比先前他被魔女淩霜推下山崖崖底那會兒好得多。
至於徐長安,則在退開發現張春天的慘況後拉起了張春天的左手,將此時此刻手腕處顯現出姻緣紅線的左手放到自己胸前——
那個不斷跳動著的位置。
“你現在所感受到的,就是我這裏從未間斷過的。我要你記住。”所以不要再離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會再對你做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