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悲傷難抑時,我的肩膀被人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我抬起頭,逆著光,竟然看到弋陽熟悉的臉。
他的手裏拿著紙巾,說,“給你。”
那一瞬間,不管多少人鄙視我,恨我不專情,我都感覺像是回到了高中時跟弋陽剛在一起的時候。
有一段時間,我特別迷信一句話,女人威脅男人的三種方式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為此,我在弋陽麵前練習了無數回哭。每次隻要他稍微不順從,我便癟癟嘴,讓眼淚掉落。而每次他都乖乖地妥協,拿出紙巾給我擦眼淚。是的,那是他是直接幫我擦眼淚,而並非像現在一樣說,給你。
所以一瞬間,我從夢境一樣的情景裏醒了過來,站起身。因為蹲得太久了,所以我有些眩暈,但這依舊不能阻擋我看到他身旁的上官馨兒的臉。
我覺得上官馨兒真的是越長越漂亮了,看來婚姻並非人們口中的墳墓,它也可以是女人最好的護膚品。
我並沒有接弋陽遞過來的紙巾,隻是無視地轉身就走。
走了很遠後,我才突然想起,孟婆不隻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弋陽唯一的兄弟,現在這種時候,我們應該相互安慰才是吧……
可是我疲於回頭,疲於看到他和上官馨兒的臉,下次吧。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再互相安慰吧!我伸手攔下路過的出租車。
可是出租車停下時,我卻在車窗邊看到天辰和千羽的臉,他們大概也是趕來送孟婆的。
天辰問我,“孟婆走了?”
我坐在車上點了點頭。千羽看了一眼已經空了的樓房,坐進了出租車,跟師傅報了似水年華,一路相對無語。
在似水年華裏,千晨早就等著了,天辰剛坐下便點了一支煙,我也順勢點起一支。
天辰說,“我讓人打聽過了,孟婆這事,上訴的幾率微乎其微,更別說翻案了!除非所有人跟政府對著幹。畢竟是孟婆……而且,他還說,關於孟婆的事,警方好像掌握著有力的證據。”
一直都相對冷靜的千晨說,“你們不覺得最近的事情有點懸嘛?”她湊到桌前分析道,“你們看,孟婆找人頂罪的事,隻跟我們幾個講過,本來事情已經平息那麼久了,為什麼又突然被翻出來?”
我直起身,正視著千晨,“你的意思是,有人背後搞鬼?”
千晨說,“不無可能。我不認為孟婆是一個到處亂說話的人,更何況,這麼多年了,他我們還不了解嗎?他的朋友圈就隻有我們幾個。”
“操!是北辰浩!”一直坐在旁邊的千羽突然憤怒地揭竿而起,“一定是北辰浩!上次我們說這事的時候,都是自己人,就隻有北辰浩一個人跟我們不熟!”
我鎮定地拉住千羽,說,“你先不要激動,未必是北辰浩!隔牆有耳!指不定就是那時有人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千晨也拉著千羽的手,衝他點了點頭,“嗯,安瑾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
接著,千晨轉頭對天辰說,“天辰,你回去再打聽打聽,警方手裏所謂的掌握著孟婆有力的證據是什麼!”
天辰點了點頭。
那天,當我再回到診所時,已過去了一個小時。
小唐走到我麵前,關切地問,“小瑾,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她又咬著嘴唇問,“孟婆呢?他怎麼樣了?”
“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恐怕……”剛說到一半,我便有些哽咽,低下頭掩飾著又湧上眼眶的淚水,“恐怕凶多吉少。”
小唐定了定,歎了口氣說,“即使是定了,也不過是數十年!更何況現在不是還沒定嘛!那就還有一絲希望!”
我點了點頭。她說,“師傅跟北辰少爺出去了。恐怕沒有這麼早回來,我先幫你弄點吃的吧?”
我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去!不用麻煩了!你下班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小唐看著我,擔憂的搖了搖頭,“我知道,最近出了很多事,換做是我,我可能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更何況是你!安瑾。我知道你承受能力很強。可是別忘了,你現在還在生病!照顧好自己!可以嗎?”她頓了頓,“當然,需要幫忙的話,也可以跟我說一聲。我定當盡力而為!”
我看著小唐少有的真誠的臉,覺得特別感動。
雖然目前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忙需要她幫,但還是真誠地對她說了一聲,“謝謝……但是現在一切都還好!我能承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