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清歌走了很久後,紀瀾衣才醒悟過來,剛剛陸清歌,跟她表白了,他說,“我們重新在一起吧。”她還被他強吻了,闊別四年,粗暴而不溫柔的吻,她卻因為這個吻而亂了心神。
她摸了摸唇,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味道,她忍不住低吟一聲,站了起來,倒了杯水,然後拿起床頭櫃的藥,看了看藥份,然後把藥放進嘴裏,然後含著水和著藥吞了下去,一點異樣的神色也沒有。
然後洗漱,上床,關燈,睡覺。
動作一氣嗬成。
關上燈後,紀瀾衣安靜躺在床上,等待著睡衣的光臨。顯然,宋醫生開的藥催眠效力非常強,她還沒來得及翻身,就跌入夢中,在入夢的前一刻,紀瀾衣突然意識到,她還在想著陸清歌。
陸清歌一路驅車回家,臉上掛著隱隱約約的笑意,到家後,他將車停在地下車庫後,坐著升降梯來到大廳,發現陸家的老管家William站在大廳候著他。
William看見陸清歌嘴角含笑,腳下生風的樣子有些訝異,但是受過管家培訓的他並沒有多問什麼,他隻是低頭恭敬問候了一聲,“少爺晚上好。”
“恩。”陸清歌走到酒櫃前麵,拿出被William拭擦得塵灰不沾的Gristallerie de Montbron茶色高腳紅酒杯,為自己斟上一杯07的柏圖斯紅酒,抿了一口,然後滿意地用指腹摩擦著高腳杯上的金邊竹葉雕花紋。
他對葡萄酒有種狂熱的嗜好,而且鍾愛柏圖斯莊園的紅酒,這個產自於法國波多爾的紅酒,釀造精細,不計成本,追求著精益求精的生產,產出的紅酒帶著甘草、黑莓、生薑、薄荷、李子醬和無花果的香氣、還有誘人的新橡木、焙烤鬆露、煙薰烤肉、巧克力的香味,甚至還有一絲潮濕的泥土味道,讓他入迷。
他不喜歡用那種透明的高腳杯來品嚐紅酒,鍾情於這款不算昂貴卻特別的高腳杯,他始終認為這種茶色的水晶杯可以將紅酒的顏色映襯得更加誘人。
陸清歌的品味就是如此獨特,忘記從什麼時候,他對生活質量的追求的態度成為了富人圈追逐模仿的對象。
“William,今天有什麼事嗎?”陸清歌一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插入西褲的口袋,倚在吧台旁問道。
William是一個來自英國的管家,守了陸家二十多年,對陸家忠心耿耿,在陸昊天跟羅茜兒將陸家的大小雜務交給陸清歌和陸清舞然後環遊世界後,William被他們留在陸清歌身邊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是的,少爺,今天小姐打國際電話回來,說要將蜜月時間延長半個月時間,說是想跟姑爺去日本一趟。”William恭敬說道。
陸清歌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他想了想,“你明天給小姐回複一個電話,說最長隻能延長半個月,半個月後,她要馬上跟言墨濃回國。”
William點點頭,“還有,落少爺他們邀請少爺明晚到鳳樓一聚。”
“知道了。”陸清歌又抿了一下杯中的紅酒,慵懶應道。
“少爺,需要為您準備些夜宵嗎?”
“我想吃陽春麵,煮好了給我端來書房。”說完,陸清歌便踱步上樓梯,準備將手頭上剩餘的工作完成。
William目送陸清歌離去的背影,今晚他家少爺真的有點不同,已經有四年沒吃過陽春麵的少爺,為什麼會突然想吃陽春麵?
不過主子的想法是他不能猜想的,他要做的是讓廚娘給陸清歌準備一碗美味的陽春麵。
將最後的工作完成後,陸清歌合上電腦,看著桌上還在冒著熱氣的陽春麵出神。
他已經有四年多沒有碰過陽春麵了,在沒有和紀瀾衣離婚之前,他的夜宵經常會是這麼一碗普通卻味道好極了的麵。
他將麵端到自己麵前,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的麵,送到嘴裏。麵條很好吃,卻不是他想吃到的味道,但是因為今晚在紀瀾衣家光顧著給她做晚餐,自己沒吃東西,所以他還是很愉快地將一整碗麵都吃完了。
想著今晚,陸清歌心情雀躍,他,開始期待明天了。
鬧鍾準時七點響起,紀瀾衣看了看窗外,又是一個大晴天。
高燒已經徹底退了,她心情大好地起了床,為自己弄了早點吃後便匆忙上班去,完全忘記了陸清歌昨晚臨離去時對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