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臉不悅地樣子,宋祥剛剛才放鬆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陸先生,那個,地方太偏僻,還有剛剛找了好一會兒車位。”宋祥訕訕地解釋著,希望這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能夠體諒體諒他這個中年人。
自從陸昊天闖黑道成名後,他便一直跟在陸家背後,逐漸陸家的小少爺陸清歌跟陸家的小小姐陸清舞長大後,他還在陸家服務著。陸家的待遇好,但是自從陸清歌長大後,他受的眼色真比以前多很多倍,這讓他萌生了要不要換東家的想法。
可是那都是想想而已。
陸清歌沒有說太多話,隻是淡淡一句,“進來吧,病人在房間,高燒昏睡中。”說著便轉身步入房間。
宋祥如釋重負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趕緊跟在陸清歌背後步入房間,他一麵走著一麵卻觀察著房裏的一切,簡陋,十分簡陋,看著如此簡陋的房屋,他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麼人讓自家少爺那麼上心呢?
待看清病人的麵目後,他忍不住一下子驚呼,“少夫人!”
“她不是了。”陸清歌斜靠在牆壁上,抱著雙臂。屋內溫和的光線打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斜斜地一道暗影,他雙眸低垂,細細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剩下的眼眸,讓人看不清他說這句話時的神情。
“哦,對,嗬嗬,看我這個破記性,人老了人老了……”宋祥隻能尷尬一笑,以化解剛剛有些凝固的空氣。
他熟練地拿出聽診器、溫度計,然後開始忙乎,過了一會兒,他才對依舊靠在牆邊不動聲色的陸清歌說:“病人病得很嚴重,近三十九度半的高燒。”有了剛剛的經驗,他巧妙地用病人二字來遮掩身份稱呼的尷尬。
“需要去醫院嗎?”陸清歌抬眸,雲淡風輕地問道。
宋祥搖了搖頭,“雖然高燒,但是沒有其他病症,打個退燒針吃兩次藥就應該會好。”
“按你的說。”陸清歌吩咐著。
於是宋祥利落地為紀瀾衣打針,然後配藥。
紀瀾衣本來是很怕打針的,但是病得一塌糊塗的她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更沒有本事去阻止她被打針這件事。
配好了藥,宋祥便急急離開,他是一分鍾也不敢停留在有陸清歌的地方。
看著依舊昏睡的紀瀾衣,他重新坐回那張矮的可憐的小板凳上,拿著她放在床頭的原文書,翻開就是閱讀起來。
紀瀾衣昏睡了好久,做了好多個淩亂而恐怖的夢,而身體竟也從著夢境那樣,忽冷忽熱,顛倒錯亂得讓她覺得難受。
隨後,她感覺到身體像是被什麼刺到一樣,痛癢地有些難受,她想掙紮,卻被夢中那個自己被鐵鏈困住的情景讓自己無法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身體的沉重感才逐漸消失,她慢慢睜開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睜開的眼睛,看著依舊殘破的天花板,她自嘲了一下,看,她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