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自家別墅的院門口,許縈一下車,門自動朝兩邊打開。院子裏路燈亮著,樓上卻沒開燈,盛玉芳和南南應該已經睡了。她低頭看著手機直到樓門前,正要抬頭開鎖,兩旁突然響起人聲:“許總。”
許縈被嚇了一跳,轉身靠在門板上,厲聲嗬斥那兩個黑衣男人:“你們是誰?”
兩人齊齊點了下頭,其中一人道:“許總,我們是盛少派來保護您的。”
“……盛銘澤?”許縈挑了挑眉。
“是的。”
許縈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給盛銘澤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許總。”盛銘澤主動開口,還是慣常的吊兒郎當的語氣,“人收到了嗎?”
許縈輕笑了聲,“收到了。”
“我手下的保鏢可都是萬裏挑一,忠心耿耿,許總就放心用吧。從今起護衛隊4時輪班。”盛銘澤道,“我保證以後那些居心叵測的貓貓狗狗都休想靠近你。”
許縈點了下頭,“嗯。”
“你才到家吧?”盛銘澤恍然想起,“那別了,早點休息,睡個好覺。”
“謝謝你。”許縈抿了抿唇,嘴角溫柔地彎起來,“表哥。”
“別別別,你還是叫我大名吧。”盛銘澤哈哈大笑,“掛了啊。”
隨即那頭變成了嘟嘟聲。
無論平時再怎麼胡鬧打嘴仗,盛銘澤心底裏還是疼她的。許縈笑著收起電話,開門進屋。
腳剛剛踏上二樓走廊,起居室傳來低沉的話聲。
“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啊,可愁死我了這丫頭。”
“我的話她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還是你們家嬌嬌好,聽話,縈縈就是太有主見了,我和她爸根本拿不住她。”
“兒孫自有兒孫福,話得好聽,我能不管她嗎?她今年都二十七了,就算不馬上結婚,男朋友總該有了,可是現在這情況,唉咱們興城叫得上名號的反正是一個都不行,都那麼好的條件,誰願意給別人養兒子?”
“是啊,實在不行,隻能找個條件次點兒的了,想想我就不甘心。”
許縈靠著欄杆扶了扶額,不知道母上大人這是又在跟誰念叨她呢。
盛玉芳著著哽咽起來。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想得開。當初縈縈執意要自己帶著南南,我都沒有反對她。我就是覺得……”她抽搭了一聲,“我這心裏難受。”
“不知道現在年輕人怎麼想的,結不結婚無所謂,都覺得自己一個人過得舒坦,自由。可是等年紀再大些,身邊的朋友都家庭圓滿,是,她是有個兒子,可兒子總要長大的呀,將來南南也成人了,結婚了,她一個人得多孤單?我和她爸又不可能陪她一輩子,我就怕她以後後悔”
母親的嗚咽聲仿佛一塊石頭堵在她心口,鈍疼又喘不過氣來。
結不結婚,自己的確是無所謂,她有南南,她還有花不完的錢,老了也沒打算活多長久。看到南南長大,成家,再把家業交到他手上,這一輩子對她來就圓滿了。
可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背負的注定不隻是自己的願望。麵對親人的希冀和擔憂,不可能無動於衷。
盛玉芳的眼淚,讓她第一次動搖了。
那邊似乎結束了通話,許縈過了一會兒才走過去,裝作若無其事地叫了聲:“媽,還沒睡啊?”
“啊,沒有。”盛玉芳從沙發上坐起來,“要睡了。”
許縈眉毛一皺:“眼睛怎麼這麼紅?”
“哦沒事,有點發炎。”盛玉芳用手背碰了碰眼睛,“那個牛奶在保溫箱裏熱著,你記得喝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