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夜盲症嗎?”當萬方被拉到座位上坐下,抓住萬方的手才慢慢地鬆開了,柳旭也在旁邊坐下後才問萬方。
萬方本想著夜盲症也不是很了不得的事,場內的屏幕會一直亮著,隻要有光亮,根據萬方混跡在電影場內的豐富經驗,萬方完全可以不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卻萬萬沒想到,老馬有失前蹄,今看電影的,不是萬方一個人,而是一個萬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人,在見麵之初的緊張和後來多次的失態,萬方就應該知道,今不能任性。
柳旭見萬方也不回答,然後又:“你可以告訴萬方,這樣萬方可以帶你,你看你剛才逞強,差點摔地上了。”
“萬方剛才是一時太緊,是太急於想找座位了,就忘記了。”萬方心虛地回答,雖然經過剛才的窘態,可好在是在黑暗之中,不會被注意到。
“既然有夜盲症,以後晚上可別出門。”柳旭。
萬方不知道他出這句話的心情,隻想著這或許隻是他禮貌待饒一句好心的提示。
銀幕又很快亮起來,電影開場了。就著還算亮堂的光線,用餘光偷偷地打量著柳旭的的側臉,忽然感覺到莫名的柔和。
在萬方以為沒有被發現的窺視中,柳旭卻忽然將頭轉過來:“電影名字是什麼?”
此時如果莽然閃躲一定會被他懷疑,在腦子還沒完全考慮好辭的時候,竟然就這麼脫口而出:“是喜劇片!”
萬方將這答不對題的回答當做是萬方太緊張之後的產物,柳旭卻輕輕消除了聲:“萬方知道了。”
能不知道嘛,幾乎是在萬方開口的同時,銀幕上就揮揮灑灑地將電影名字顯現出來,那妖豔的紅色,無一不是在提醒萬方剛才的回答有多傻逼。
如果此刻能在腳下開個地洞,萬方想萬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然而,很顯然,這一切都是萬方的空想,自己造的罪,坐著也得受完。
電影開頭並不驚豔,很多的笑點甚至都很老套,在萬方反思自己選影片的欣賞水平的時候,柳旭卻在一旁,別電影中的那些老套的黑色幽默給逗得頻頻發笑。
萬方知道他是刻意的,抑或真的是被逗笑的,好像也都不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在他很多時候都略顯陰鬱的臉上,能有這樣的笑意,已經實屬不易。
萬方想,柳旭其實也是孤單的,隻是他的孤單全然不隻是臉上的冷淡,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裏對周圍一切的陌生。
電影越往後麵的劇情,跳脫了一開始的平淡,慢慢地生動,觸動人心起來,男主麵對還未產生感情的女主就不吝惜的誇讚和鼓勵,,讓兩個人在跌撞的相處中慢慢地欣賞對方,繼而又是那種欲還休地表明心跡。
萬方想那樣的狀態是最好的,萬方喜歡你的時候,正好,你也正有此意。
不知何時開始,萬方感到座位在不停地搖動,以為是後座的在惡作劇,在萬方憤然地轉過頭準備用眼神秒殺的時候,卻發現這樣的搖動來自柳旭。
他的身子是完全放鬆地靠在椅子上,雙手放在兩邊的扶手上,腿正在來回地晃動。
晃動還在持續,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萬方觀影的舒適度了,眼睛緊緊地盯住那漸漸晃動歡愉的腿,隻有一個想法——折了!
萬方這個人就是這樣,隻要是在萬方專心致誌地坐著某事的時候,有人來打擾,一定會暴跳如雷,大有一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所以,在萬方已經無法再心裏勸自己去接受這樣的行為之後,萬方便伸出手過去,直接拍在了柳旭的腿上,捂動了兩下:“你別晃動腿。”
在安撫住他的腿停下晃動之後,萬方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繼續萬方的觀影。
銀幕的燈光忽然亮了起來,餘光中,萬方看到柳旭轉過頭來看了萬方一眼,然後搭在萬方身旁扶手的手卻移開,重重地拍打到腿上,聲音響亮。
那一瞬間,萬方竟然產生了一種他伸手過來按住萬方捂動他腿的手的錯覺。
臉上隱隱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