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安:!!!
包子瞬間毛被炸起,腦袋發懵,什麼生死關頭在這一刻全部消散,此刻她的腦子裏隻有四個字:抽筋扒皮!
心跳從一瞬間的靜止到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傅灼安似乎要喘不上氣!
清明嘴角向上揚起,眼皮往上越抬越高一眼不眨,整個人仿佛僵在原地。
隻是他的血絲遍布,眼球充血。
這是在做夢吧?也許是……
這麼多日日夜夜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夢,但從未有一個夢想這樣真實……就像是……真正活著一樣。
“大哥,咱抱就抱,能不能手輕一點,骨頭都快碎了……”原本傅灼安想要再思考一下現在的情況,可隨著那人的手勁越來越大,傅灼安覺得她快窒息了。
“嗬嗬……”聽著懷中丫頭斷斷續續的話,清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語氣這麼像……快……快……再多一點兒……
像是地獄裏的惡魔,他的聲音陰冷與溫柔交錯:“碎了就碎了,我幫你拚好……”完手臂再將丫頭往懷中又攬了一分。
“我……”傅灼安想什麼,誰知那人手臂又是一收,原本的話直接被壓斷。
碎了……碎了……真的感覺骨頭碎了……
清明感受著懷裏的體溫,整個人開始顫抖。從那一年他接觸的隻有漫冰雪,甚至都要忘記溫暖的感覺。
現下猛然接觸一個溫暖的東西,幾乎要把他灼傷……不過,哪怕懷中是岩漿,他都不會放手!
當初他什麼也看不見,唯有心神能感覺那人的聲音……如今這一切竟一成未變……
如果是夢,那就讓他永遠也不要醒來了!
以傅灼安原本的性格,如果有人這樣勒她,她絕對要破口大罵,可現在……
她隻想問一句他到底是誰?
是不是……他?
傅灼安不敢問,怕一問萬一不是怎麼辦?
那當初明明就是一場夢,夢裏的人物怎麼又跑到現實裏來?
此刻傅灼安心中有無數條猜測,可她不敢確認。
他們的確都是瘋子,但她認識的那個瘋子並沒有這個厲害!
那個家夥連鐵鏈都掙脫不了,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呢?
對!沒錯,越想越不像!
那個家夥是個凶獸,沒手沒腳,沒有眼睛……連身體都快沒有了,怎麼能一下子成了人,還變得這麼厲害?
這才幾年呀!哪怕命之子的能力都不會漲的這麼快……
不是……絕對不是他!
耳邊的“呼呼”聲越來越大,伴隨著無數人的尖叫,傅灼安這才意識到她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傅灼安的眼中驚恐萬狀,但整個人被勒得太緊難以發出什麼聲音。
“誰準你亂看了!”發現傅灼安的注意力奔往他處,清明心中的暴動壓製不住,臉上凶相畢露,對著丫頭怒喝道。
傅灼安:“……”
你他麼夠了!
空距離葬仙穀越來越近,無數修士癱軟在地,瞳孔猛縮。
就在空壓下周圍群山的那一刻,所有人包括傅灼安呼吸一滯。
這時傅灼安感覺一隻大手掰住了她的頭,聲音更是咬牙切齒:“都跟你了,不許亂看,你聽不到嗎?”
傅灼安:“……”你他麼真的有病!
就在一些修士被當場嚇暈,另一些徹底放棄掙紮的時候,突然――
穀底的藏青衣男子的衣襟宛如狂風吹起,氣勢頓變。
離他最近的傅灼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震的頭腦發暈。
啊……這該死的熟悉的暈厥感!
一隻巨大的凶獸猛地從男子身上升起,數百丈高的窮奇宛如一座山峰。
窮奇體表透明,似是男子的魂魄。
一雙鋒利整齊的羽翼蘊含著強大的力量突然張開,黑色濃密的皮毛覆蓋在窮奇身上。四腳穩健有力的撐在虛空中,暗若深淵的雙瞳仿佛能洞察一切……
傅灼安似乎聽到熟悉的吼叫聲,眼淚不由地奪眶而出……這隻奇窮她認識……
真的……真的是他!
窮奇的出現在眾人的驚呼中扇動羽翼,而空在這一刻停止墜落,從而靜止在窮奇上方。
窮奇又是一聲吼叫,整個身體立起,兩隻腳撐住空往上用力一推――
人們仿佛又聽見“呼呼”的聲音,但與之不同的是“呼呼”聲變得越來越,直至再也聽不見。
這是……好了?
……不塌了?
所有人感覺自己生活在虛幻裏,接觸的有些不太真實。
等過了半響,才有人發現一切真的恢複原樣。這時有人像是發現了什麼,悄悄地指向穀底。
旁邊人也不動聲色地看向那裏――
穀底深處,落花遍地。藏青衣男子死死地抱住懷中的一團,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