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童悅的回答,我這才想起來,似乎,今天是蘇媽媽的生日,這個屬於她的日子,不知道她看見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過不好生日?
又走了幾步,我拿著花頓在原地,沒有樹木的遮擋,我看見前麵的墓碑前坐著兩個人,雖然他身形消瘦,兩鬢斑白,雙目滄桑,身形頹然,但是我依舊能將他認出來,那是蘇墨的父親。
蹲在他身側的男孩,各子比以前高出許多,那張年少的臉依舊透著熟悉的影子,是蘇恒。
蘇爸爸唱完生日快樂歌,蘇恒嫌棄的撇嘴:“真難聽,你也不怕把我媽從底下跑出來向你索命。”
蘇爸爸吹胡子瞪眼睛:“不好聽就別聽,有你這樣跟你老子說話的嗎?”
蘇恒再次不屑:“您還知道您是我老子啊?我以為您不知道呢,看看您現在頹廢的樣子,我還以為我是您老子呢。”
“臭小子,沒大沒小!”蘇爸爸舉手去打蘇恒的頭。
在我印象中,蘇爸爸西裝革履,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嚴謹的像是個不會笑的人,還真是從沒見過他這樣火爆的一麵,我想,他跟蘇恒呆一塊兒,估計是經常被氣,所以脾氣也控製不住的開始往暴躁的方向走了。
打完蘇恒,蘇爸爸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態,嚴謹,一絲不苟,眼底帶著滄桑。
他對墓碑上,照片裏的蘇媽媽說:“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成天氣死人。”
他失笑,暖暖道:“我覺得有些像你,小的時候你也喜歡這樣跟我胡鬧,沒大沒小的,不過蘇恒和蘇墨的脾氣都隨了我,都太嚴謹,不太愛笑,總是板著一張臉,用你的話說就是好像誰欠錢不還了似的。”
蘇恒不願意了,辯駁道:“誰跟你像了,我才跟你不像。”
蘇爸爸又開始跳腳:“臭小子!”
蘇恒根本就沒有將他的怒吼放在眼中,酷酷的神色有些吊兒郎當的說:“那你倒是說說,我媽那麼恨你,你是怎麼讓她懷上我的?”
蘇爸爸氣到已經不能再氣,他罵人的口語似乎也隻是那麼一句:“臭小子!”
“我總得要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別到時候我認錯了爹,你認錯了兒子。”
他成功把蘇爸爸氣的暴跳如雷,蘇爸爸這回換了台詞:“蘇恒!”
看著這對慪氣的父子,我和童悅都有些哭笑不得,蘇恒其實就是上天派來氣爸爸的吧。
蘇恒撇嘴,雲淡風輕的說:“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媽都跟我說了。”
蘇爸爸顯然不信,於是問:“她怎麼跟你說的?”
蘇恒靠在墓碑上,疊著雙腿懶洋洋的說:“她說你乘她喝醉了乘人之危。”
蘇爸爸緘默,神色微囧。
蘇恒頓時來了興致,“喲,都這把年紀了還臉紅呢,我以為您不知道害臊呢。”
蘇爸爸幹瞪眼,似乎拿蘇恒莫可奈何。
許久他才平淡道:“那天也是她生日,我在門口等她,她喝的爛醉,被一個男人送回來,我有些生氣,將她從那個男人的手中奪回來把她送進了屋,後來……”
最後蘇爸爸憋著臉紅說:“我沒有控製住自己。”
蘇恒嗤笑著切了一聲:“活該我媽不原諒你,你總是在犯錯,要我,我也不原諒你。”
他的話讓蘇爸爸的臉色沉了下去,有些艱澀。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戳到了自己父親的痛點,蘇恒臉上的玩世不恭收斂,也沉默下來。
“啊嚏。”童悅的一個噴嚏引來了那對父的注意力,看見我,他們的臉色紛紛變得麵無表情。
我頓了一下,這才提著勇氣抱著花走過去。
一時間,我不知道要怎麼麵對蘇恒,蘇爸爸,以及從我醒來起都未見過一麵的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