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檢查,就在我滿心期待我能給初初輸血的時候,醫生卻告訴我,我的身體裏含有大量迷藥,不適合輸血。
迷藥?
醫生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了我一個透心涼,我恨恨的視線落在馮彥博身上,是他!我咬牙切齒,他卻笑得悠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醫生我也是B型血。”司語這個時候揚聲。
於是最後給初初輸血的人是司語。
我的腦子依舊有些亂,有些理不清頭緒,總覺得初初與我有太多相似這事透著詭異。
郭姨和我那個所謂的父親林盛德第一次見初初的時候,他們都說,初初跟我小時候似乎有幾分像,我有沒有生過孩子我再清楚不過,所以一直不曾把他們這話放在心上,全當她們隻是在說笑。
我海帶過敏,初初也海帶過敏,我B型血,初初也B型血。
我每年要留幾次鼻血,初初也會因為鼻血事件每年住院……
曾經,我也因為這事做過治療。
突然,我猛然扭頭去看站在不遠處,閑適而邪氣的馮彥博,感覺到我的視線,他興味闌珊地走了過來。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陰邪揚眉。
我想起在直升飛機上他對我說的話來,清清冷冷的揚聲:“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他笑而不語,唇角的邪氣透著魔魅的狷狂,“有沒覺得很難受,心很痛?有沒有因為突然多出一個兒子而感到很興奮很激動?”
“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故意讓司語給初初喝海帶湯是不是!”我怒不可遏。
初初身體本就不好,弄不好,一個簡單的過敏也會要他命!
我紅了眼眶,淒涼而脆弱:“初初他還隻是個孩子!”
馮彥博涼薄無情的說:“在我的世界,沒有孩子不孩子這一說,隻有仇人和非仇人。”
我沉默,心亂如麻。
我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馮彥博與我之間,與蘇墨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恩怨糾葛,我的心都放在了搶救室裏的初初身上,隻希望他能平安。
我想起蘇墨曾經真摯的坦白,他說,除了我,沒有過別的女人,以前我不信,因為初初確實是程珊所生,而且他曾經囚禁我的時候,那個晚上,雖然隔著電話,我確實聽見過程珊與他共赴雲雨,所以這讓我怎麼相信他?
現在想來,隻怕那也隻是程珊製造的假象!
初初雖是程珊所生,我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我的孩子,身上流著的是我的血!
蘇墨!我暗自咬著他的名字,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然這樣瞞著我,這樣欺騙我!
我想起與初初的第一次相見,他一見著我就叫我媽媽,當時對他我就有一種心有靈犀,莫名的觸動,我卻將那些歸咎在我失去的那個孩子身上,以為我是因為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而對初初動容。
現在想來,其實也不盡然,那是血緣親情裏割舍不掉的靈犀。
馮彥博像是覺得不夠,有些幸災樂禍的再次揚聲:“怎麼樣?看著自己的兒子受盡折磨,有沒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心是不是痛的要窒息一樣?”
我冷怒地看他,胸口起起伏伏著,很想罵馮彥博一頓,卻因為一顆心掛在初初身上失去了言語的功能,我陰冷的眼底全是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深仇大恨。
他笑容盛大,愈發繁花似錦起來:“是不是很失落?自己的孩子,卻從別人的肚子裏生出來,自己的孩子,卻要別人去給他輸血。”
隨著他的話,我胸口的怒氣伴隨著痛和失落迅速膨脹,他一下一下的戳著我的心窩子,讓我怒在心中。
我抬起腳,一腳踹了過去,踢在馮彥博的膝蓋上。
他卻麵不改色,還是笑得那麼邪肆,用另一種殘忍報複我:“我告訴你吧,你肚子裏流掉的那個孩子,你應該感謝我才是,與其讓蘇墨親自動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倒不如我這個外人出手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