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外婆的關係,所以手腕上的那條疤我並沒有做手術淡掉,反而是一直留著,直到現在。
鐲子戴在手上,將那條疤痕掩蓋起來,將我瑩潤的手腕襯托得更加潔白如玉。
我看著手上的鐲子一時間沒有說話,隻覺得複雜,說不清心裏的情緒是什麼。
“不錯。”他滿意的聲音傳來。
我回神就想把鐲子取下來,他霸氣的攔住我:“取一下試試。”
我沒有抬眼看他,隻低聲悶悶道:“無功不受祿。”
不管他因為什麼而給我買這隻鐲子,我都受之有愧,更何況,我並不想接受他給予的任何好處。
“你是我老婆。”他霸氣的話語頓時讓我噎得再無任何理由反駁。
“吃飯啦。”蘇媽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我緊繃的神經鬆了口氣,因為我終於不用再與他單獨相處,他對我的好讓我無措又心顫,不知道如何是好。
“吃飯了。”我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回,率先匆忙走了出去。
餐桌上豐盛的晚餐隆重的給我一種今天是過節的錯覺,我的心一暖,有種說不出的感動,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被人這般隆重的對待我了,而且還是親人,在我心底,我已經把蘇媽媽當成了我的親人。
我們剛坐下,院子裏就又響起了車子的引擎聲,顯然是有人又來了。
“吃飯吃飯。”蘇媽媽明顯一頓,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招呼著我們吃飯,對外麵的人充耳不聞。
我皺眉看了看蘇墨和蘇凡,以及蘇恒,他們像是串通好了一般都沒任何反應,都像是沒有聽見有人來了似得,我的眉宇皺的更加深了,難道我有幻聽不成?
發現蘇媽媽做的都是我愛吃的菜,這讓我很意外,她是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的?
我正想著,蘇媽媽已經給了我答案。
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我碗中,笑著說:“蘇墨說你最喜歡吃糖醋排骨,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應該也不差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做這道菜呢。”
經她這一說,我這才想起蘇墨是不喜歡這道菜的,似乎蘇恒也不太喜歡,都說母子連心,這話雖和吃扯不上什麼關係,但是我想血緣的遺傳下,想必蘇媽媽也是不太喜歡的,否則她也不會說是第一次做。
我看了眼蘇墨,他也正好在看我,我對上他充滿了疼溺的柔軟的視線裏心一跳,忙低下頭去吃蘇媽媽給我夾的糖醋小排。
此時我已經亂了心神,已經有些分不清蘇墨對我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他竟然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這讓我很意外,畢竟我與他結婚後也沒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一起生活的時間也非常短暫,那段時間能看出什麼?而他就是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我想起那年他將我囚禁起來的事情,他連給我準備的東西都是按照我的習慣喜好準備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對另一個人上心,又怎麼會注意這些事情?
“這個我媽做的也很不錯,你也嚐嚐。”蘇墨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蒸鱸魚放在我的碗裏,聲線依舊沒什麼感情,卻透著溫和,與曾經那個冰冷的他真是判若兩人。
我盯著那塊魚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吃下去,我甚至不知道那魚是什麼滋味,隻知道一顆心已經亂了節奏。
此時,再好的山珍海味,再好的美食擺在我眼前我也吃不出滋味,隻是沉默麻木的將那些東西吃下去。
這頓飯我吃的格外沉默,好在有蘇媽媽和蘇恒,倒不至於冷場。
蘇恒看見蘇媽媽隻給我夾菜,開始與我吃起醋來,嘟著嘴悶悶不樂,翻著白眼抱怨:“你到底是我媽啊還是楚楚姐姐的媽啊。”
蘇媽媽好氣又好笑,這才給他夾菜,嘴裏卻不饒人:“臭小子,你還要臉嗎,都多大的人了,還跟人家女孩子爭。”
蘇恒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說:“楚楚姐姐還是女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