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在張羅婚事,她遲早是我的人。再說,你和宇文恒成婚之前,不也偷偷摸摸地早就睡在一處嗎?且是爬牆爬窗,不亦樂乎,那些事兒可不能因為如今你當了皇後,就成為佳話呀!”
清璃被他一頓冷嘲熱諷,臉兒火辣辣地燒起來,不禁氣得想撕了他。
“相較於你得柔歌夫人那番經過,這次你倒是有些許長進!人家那位女先生曲文影可是一位好姑娘,妙手丹青,叫人讚不絕口,且是三年前我親自拜訪了兩三回才請過來的,你就這麼把她給我糟蹋了!”
她一把就擰在蘇佩恩的手臂上。
“痛——痛——你這丫頭……我怎麼就是糟蹋了呢?!過幾日我就明媒正娶了她,你放心,我一定會善待她。再說,她也頗喜歡這樣甜蜜的!”
清璃搖頭,“知道疼惜人家就好,隻是那柔歌夫人,也實在可憐。”
玄素玄怡失笑搖頭,這怎麼看都不像兄妹,反而像是姐姐管著弟弟。
宇文恒剛進門,就見兄妹兩人咋咋呼呼地打鬧,心頭又是一陣針紮似的刺痛。
被那些混蛋臣子鬧的,清璃在他麵前,總是拘著,這樣暢快的說笑玩鬧,已然許久不曾有過。
“朕不在,皇後總是如此自在!”
皇帝陛下這口氣好怪好酸呀!明顯是被皇後娘娘冷落了。
玄素、玄怡曖昧相視莞爾,兩人忙起身跪地。
清璃尷尬咳了一聲,和蘇佩恩也忙起身,椅子刺耳地磨了地麵,響得尖銳。
被宇文恒深邃的眸光一掃,清璃不自然地扶了扶發髻,整了整袍袖,卻如何也抬不起頭。
堂堂皇後手撕兄長,還打鬧成剛才那個樣子,著實不像話。
很明顯,蘇佩恩剛才揶揄她的話,都被宇文恒聽到了。
眼見著那厚重奢華的龍袍到了近前,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耳朵尖熱辣辣地,仿佛快要被火燒沒了。
“都起來吧!”
宇文恒彎身握住清璃的手,細看了看她纖長細美的指甲,粉橙色的鳳仙花汁染成的,指甲剔透明淨,顯得膚色白如珍珠,一雙手仿佛能開綻出馨香的蓮花,隻這樣看著都令人心癢難耐,剛才卻擰在別的男子身上……
清璃抬眸偷覷他一眼,見他眼神不對勁兒,忙要縮回手,卻不料反被他握緊,她頓時心慌意亂,“皇上鬆開……大家都看著呢!”
宇文恒卻就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以後你要擰誰,說一聲,朕幫你擰,指甲留得這樣漂亮,折斷了若可惜。”
蘇佩恩打趣道,“皇上,您別的事兒幫忙也就算了,擰人這事兒都縱著皇後,可就寵得她無法無天了哈!”
清璃鳳眸亮閃閃地抬起,對上宇文恒深幽的眼瞳,腦海中卻浮現另一番旖旎——這手在歡愉極致時,抓在他肩臂上的情景,每次抓破了,他也毫不在意……
宇文恒低頭湊近她,見她雙頰紅得快要沁出血,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癡怔起來,不禁狐疑莞爾。
“怎麼不應朕?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咳咳……好口渴呀!我……我喝水……”
秀果正端著杏仁露進來,“呀,娘娘咳了?正好,剛熬好的杏仁露,您快嚐嚐!”
清璃忙借著端杏仁露,躲開宇文恒。
“果兒,再去端幾盅來,給大家分一分。倒是你,大冷的天,跑來跑去也辛苦了,別忘了給自己留一盅。”
秀果歡喜地忙寬慰道,“娘娘放心,奴婢斷不會委屈了自己。倒是皇上,從皇宮跑來探望娘娘才是真的辛苦。”
蘇佩恩這就忙收整了桌案,讓秀果放下托盤。“皇上來的正好,我們正商量賬目呢!正好,免得您吃醋,所有的事,都讓你瞧瞧清楚!”
“蘇佩恩,說什麼呢?!皇上什麼時候吃醋了?”清璃嗔怒抬腳就要踹過去。
宇文恒忙勾住她的腰,把她定在身邊。“皇後還懷著孕呢,別抬腳踢人,仔細人家躲開了,你反而摔在地上!”
“他這嘴,就是欠!怕是你愛吃醋的事兒,都被他傳揚的人盡皆知了!”清璃這就忙遞了手上的杏仁露給宇文恒品嚐,“還熱著呢,皇上喝幾口暖暖身體。”
宇文恒倒是毫不在乎旁人說些什麼,擁著她便在北窗前的羅漢椅上坐下來,幹脆借著她的手喝了兩口……
清璃微愣,忙兩手端好了白玉湯盅,唯恐給他灑在龍袍上。這樣喂他,心裏卻是又甜又暖的。
“皇上,味道如何?”
“甜——太甜了!朕自打和你在一起便愛吃醋,天下人盡皆知,朕下次再來,皇後不必準備杏仁露,直接送朕一碗醋喝就好。”
清璃啞然,對上他戲謔含笑的眼睛,才知他是放寬了心自黑逗自己,這股威嚴貴雅,卻讓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一會兒回去,臣妾去調料鋪子買上幾壇子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