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臣妾看到了皇上的聖旨,皇上把那些庶出的子女都奉為嫡子嫡女,也著實是過分了。”
“朕可是在幫皇後分憂,怎就過分?真正過分的是他們。他們不懂皇後的辛苦,朕可是都看在眼裏。”
“皇上很快就會明白的,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尚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在皇後醫苑的大門前停下,一眾身穿淡藍袍服的學徒們憤憤不平地迎出來,打定主意借著今晚的課業,一起去宮裏為被休的師父討一個公道。大周皇朝,除了蘇清璃,還有誰能勝任皇後一職?太上皇真真是老糊塗了!
車簾掀開,一群少年跪在地上這就要喚師父,卻不料,下來馬車的竟是披著黑色狐皮鬥篷的男子。
“哎?師父不是被休了嗎?怎麼……怎麼皇上還與她在一起呐?!”
“呀!這真的是皇上呀?還從沒見他晚上陪著師父一起過來……”
“怎麼可能?不會是泰王爺吧?”
“龍袍!五爪騰龍的袍子,泰王爺敢穿龍袍呐?”
“再說,泰王爺哪敢大半夜的和師父同乘一輛馬車?!”
宇文恒冷掃嘀嘀咕咕的一群少年少女,見清璃出來車廂,迅速抓住她的手腕,無視她的躲避,強硬把她橫抱下馬車,順勢在她耳畔嗔笑一句,“你這些徒兒,可真不是省油的燈!恐怕他們也是都被你這潑辣的脾性傳染了!”
清璃氣結失笑,“皇上可算是學會了‘傳染’這個詞!”
她掙紮著從他手臂上溜下來,正襟端起師父的威儀,“徒兒們都免禮吧!先去傳令,叫膳房端幾個菜給皇上送到廂房……”
“是!”
進入丹藥房內,清璃脫下屏風,見一眾學徒都做好,並穿好罩衫,戴好了手套,滿意地莞爾揚起唇角,“上一節課都複習過了嗎?今晚提問測試,過不了的,抄寫藥材功效……”
滿堂頓時怨聲載道。
“師父,為您今日的事兒,我們可都是給您抱不平的,您怎麼反過來罰我們呐?”
“你們若是順利通過測試,我還能罰得成麼?一個個少給我八卦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們的任務是學習,其他事都與你們無關,也不要以為你們一起闖入宮門,就能把事情解決。你們若是去了,隻會被當做皇後同黨打入刑部大牢!”
***
早朝,宇文恒沒有告假歇息,也沒有準任何人歇假。
一展袍袖,他在龍椅上坐定,看了眼窗外豔紅的晨曦,有俯視一遍跪了滿殿的臣子,瞧著大片人黑眼圈濃重,他似笑非笑地道,“今日,朕心情甚好,就讓你們跪著議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丹陛之下,梁尚書道,“啟奏陛下,臣等在上朝之前都在議論,何時讓禦學堂重開。否則,這樣耽擱著,孩子們的學業怕是也耽擱了……”
“朕何時說,讓禦學堂重開的?再說,朕可沒覺得我大周的孩童們,會耽誤學業。”宇文恒接過小太監遞上的茶盅押了一口,“魑魅魍魎,你們覺得耽擱了嗎?”
魑魅忙跪行出來臣列,“啟稟皇上,臣的長子和魍魎的長子已經安排進入皇後學堂,還繼續學了騎射,武學,作畫,琴藝等,因此,臣沒覺得耽擱,相反的,臣以為,皇後學堂中的各位先生都是能人異士,教習起來也不在話下。”
宇文恒詫異挑眉,“你這是去聽過課了呀?”
“正是!不瞞皇上,皇後學堂的銀錢收入和支出,都是由臣之妻掌管,因此,臣還曾幫忙甄選過學堂的武藝師父。”
“皇後學堂這兩日,可有什麼新鮮事?!”
“皇後娘娘遣散了所有官員的嫡子嫡女,說是唯恐耽誤了各位公子小姐們的高貴教育,讓他們另尋高明。”魑魅左右看了看,似笑非笑地道,“若是各位大人的嫡子嫡女們再想入皇後學堂,需得繳納上千兩白銀方能進入,且還要看皇後娘娘的心情。”
梁尚書忙道,“皇上,臣等隻想讓兒女們進入禦學堂,這才大周正經的規矩。”
“梁愛卿,讓你失望了!昨晚,朕已經命太傅們都去了皇後學堂。皇後做事素來利落,依照各位太傅的能力,直接給他們分派了職務,而且,朕在昨晚便下旨,皇後學堂以後便是我大周第一學堂。”
李尚書又站出來,“陛下,那學堂內,收養了不少孤兒,甚至還收養了妓院裏丟出來的棄嬰,另外市井小民的子嗣也都在那學堂裏就讀,這實在是不妥!皇後娘娘固然仁善,可臣等的子嗣將來都是效忠皇上,且要成為國之棟梁的,怎能與那些人同流合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