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恒故意冗長地歎出一口氣,故意扭曲她的意思,“那好吧,我去剃度出家!”
剃度出家?不可以!“我答應!”
“你答應我剃度出家?”宇文恒這就站起身來,“那……我進去換了這一身紅袍子,這就去了。
京城最近的是萬國寺,聽說那住持大師和父皇還是至交,平日打砸清掃的事,應該不會讓我做太多。”
清璃氣急地從地上跳起來,揮拳打在他肩臂上,“說我腦子笨,你才笨——我是答應嫁給你,你要去出家,盡管去,我走了!”
她擰身就要離開,卻一轉身,就被他自後擁在懷裏,灼燙的吻自後印在她的耳畔和頸側……
她聽到他貪婪的呼吸,感覺到他滿身滾燙且讓她心悸的熱情,大束玫瑰花擁擠地在她胸前堵著,她哪兒也去不成了……甜蜜的花香沁入心脾,鮮豔的紅,染透了她的雙頰。
宇文恒把她轉向自己,親昵抵住她眉心的菱花花鈿,“我不會是聽錯了吧?你真的要嫁給我?”
他一字一吻,最後不給他回答的機會,深沉糾纏她的唇舌,幾乎要把她柔軟的腰肢揉進自己的骨頭裏。
清璃在他懷裏嬌喘噓噓,赧然避開他,“你是要現在洞房,還是先拜堂?”
宇文恒悻悻邪揚唇角,把玫瑰花給她。
清璃鼻尖蹭著玫瑰花,心頭的包裹著驚喜的酸楚緩緩融化,隻剩了驚喜,雪球般翻滾,越滾越大,在他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影子,竟是幸福的整顆心微微犯疼。
宇文恒把戒指戴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忍不住輕撫她的指腹。“這手很聰明,也是有功之臣。它銘刻了前世戒指的大小粗細,我才做出這麼一枚大小合宜的戒指送你。”
“我很喜歡!”清璃感動地慨歎一聲,不禁又潸然淚下,卻不忘拿了男戒,給他也戴在無名指上,“宇文恒,你是我的了,你這一輩子都是不能逃掉的。所以,我必須醜話說在前麵。”
“娘子如此美人,竟還有醜話?!”宇文恒打趣一句,見她頓時嗔怒,忙肅然點頭,“好吧,為夫就仔細聽一聽,娘子有什麼話要說。”
“第一,你既與我成婚,就不可以再愛上別人,也不可拿皇帝的身份去臨幸別人,你的人、你的心隻能是我的。”
“從一而終,不離不棄。”宇文恒讚同的點頭,卻忍不住也補充一句,“若是成了婚,皇後也不能與別人同床共枕,就算不做什麼隻躺在一處,也不成,為夫隻看一眼,也會生不如死。”
“你……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就是前晚!我看到那四個嬤嬤抓破了你的手臂,不過,你放心,今兒那四人已經……”
“你派人殺了她們嗎?”
宇文恒忙搖頭,“沒……沒有……我怎麼會做那麼愚蠢的事?不過,我叫人砍傷了她們的手臂而已,她們抓傷你,總該也嚐一嚐痛的滋味兒。”
她還以為這男人長大了,沒想到,還是這樣幼稚,還是這樣有仇必報!
“那晚的事,若是再發生第二次,我隻能揮兵去教訓宇文吉了。”
雖然隻看了一回,他卻仿佛被淩遲了數百回,若非計劃裏安排了太多人,他真想當晚就解決了宇文吉。
清璃狐疑,不禁懷疑昨晚那夢,是事實。“你竟真的大半夜的,坐去了我和宇文吉之間嗎?”
宇文恒駭笑,“我怎麼可能做那麼無聊的事?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去別人家的床上坐著,還是守著我的女人……璃兒,你一定是眼花了,要不然就是做夢了,我是不可能去的。”
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他那樣圍護她,保護她,她都很開心。
宇文恒唯恐她再問,窘迫地拿小指撓了撓眉梢,“璃兒,你的第二條是什麼?”
“第二,無論生老病死,我們都不可以嫌棄彼此。”
“好。”
“第三,就算我們一無所有,也要相濡以沫。”
一無所有?宇文恒自嘲地笑了笑,這丫頭,真是不嫌棄他呢!如今這種境況,他隨時都會失去帝位,也算是一無所有了。
“璃兒,我全部答應你!”
“你等我,我自己去梳妝。”
“我幫你!”
“拜堂之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見麵的,見麵不吉利!”清璃在他臉上啄吻一記,“放心,我一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吉服就在床榻上了,是我從集市上的綢緞莊裏買來的,比不得你的皇後鳳袍奢華……不過,你放心,等將來,我們回去南周,我定補償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內堂裏,突然傳來清璃驚喜的讚歎,“夫君放心,這紅袍我很喜歡,這是我見過的最美最漂亮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