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要追上前關切兩句,卻拿了浴袍和浴巾出來,發現玄素已經不見蹤影。又回頭望了眼殿內,見宇文吉專注於書冊,便兀自邊走便拆發髻,穿過宮廊,進入西邊的溫泉殿。
這寢宮,是從前慕容瑚的寢宮修整過的。
慕容瑚受多年榮寵,寢殿自是不一般,特別建在了皇宮唯一一處天然的溫泉處,正好將一汪溫泉,括在浴殿中央,並修築了鳳凰玉雕,溫泉水自展翼的鳳凰口中吐出來,沁出大片白熱的雲霧。
玄素知道她喜歡賞花,在溫泉池邊,特別擺放了牡丹和玫瑰,白霧縈繞,花朵嬌豔,便成了仙境般的景致。
清璃站在溫泉池邊褪去衣袍,邁進浴池中,舒暢得遊了兩圈,剛剛慶幸這份盈滿花香的自在,卻察覺到池邊的花盆間有個大東西在動。
她驚疑轉頭,就見她那隻金錢豹,已經到了池邊,正樂滋滋得搖著尾巴,眸子幽幽萌萌地望著她,孩子似地,正向她邀寵。
難怪剛才玄素那眼神和臉色都不太對,原來這裏窩藏了這麼一隻龐然大物!
既然它在這裏,宇文恒呢?
她恐慌地忙遊到皇帝麵前,在它要鳴叫之前,兩手探出水麵,忙捧住它的大嘴巴。
“噓——噓——怎麼隻有你自己?他呢?”
“璃兒,我就在你身後!”
背後猝然一片水花聲,清璃身子微僵,忙鬆開皇帝,恐慌地轉身……
眼前白霧飄渺,美男豔若神祗,正不羈地立在水中,漆黑的長發垂散在肩背和胸前,每一寸肌理都結實緊繃著,水光瑩澤逼人,迸射出一股比池邊猛獸更危險的狂野美感。
清璃怔怔看著他,一時尋不到言語,腦子也一片空白,心裏卻一時酸楚難抑,一時又狂喜難耐。
眼前陡然一暗,曾害她相思入魔的俊顏,霸道欺近眼簾,深沉的熱吻覆上她的眼睛,襲過她的臉頰,狠絕深沉地吻住她的唇……
“璃兒……璃兒……璃兒……”
他像是在確定,她是否真的存在,一聲一聲低柔喚著她的名字,喚得她心疼不已。
在夢境裏,她何嚐不是如此瘋狂得吻他?!
她心慌地抬手推抵他的胸膛,身子卻因反作用裏要癱入水中……
細軟的腰肢,再次被他手臂牢牢箍住,婀娜的身子正在水中貼緊他偉岸的身軀,兩人每一寸起伏的曲線完美契合著彼此,肌膚廝磨的美妙觸感,也在腦海中發酵成沸騰的火焰,流竄周身。
他失控地欺身將她抵在池壁上,一口一口貪婪得恨不能吞噬她。
清璃恐慌地嬌喘著,腦子在極度缺氧中暈眩,腦海中無數個聲音叫囂著,不行,不可以,不能這樣……這是不對的!
身體卻難以抵抗誠實的反應,背道而馳地猶如妖嬈的藤蔓般,纏緊了他,回吻著他,且不顧一切的接納他直抵身體最深處……
池水,在撕戰似的歡愉中激烈動蕩。
玉雕鳳凰吐出的水珠泠泠作響,掩蓋了兩人曖昧喘息的聲音。
皇帝自覺的兀自挪過大片花盆,又回到藏身之處,慢悠悠地吃玄素給他端來的新鮮牛肉。
***
一個時辰後,清璃穿好浴袍,係好腰帶,有些狼狽地整理著濕漉漉的發絲,避開麵前男子太過英俊的眼睛。
那雙眼睛不隻是藏了化不開的深情,還亮如星辰,還灼燙駭人,讓她委實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這是婚後出軌了!
當然,那個毒害她兩次,妃嬪眾多的夫君,也不值得她恪守貞潔。
拜麵前這男子所賜,她也委實沒什麼貞潔和好名聲。
宇文恒不想逼迫她,卻也不願放她出去,又幫她整理了一下束胸和浴袍,連脖子也給她掩住。
“跟我回去!”
“回去看著你和我們蘇家人一起被殺?還是回去陪你一起挨罵?我現在這樣,與你在一處,都足以算得上間夫銀婦,擱在一般百姓家裏,都是要被浸豬籠的!”
“朕是皇帝,朕手上有兵,朕給你留著皇後位,朕也不在乎什麼罵名……還有,你欠朕一群孩子,也理當該與朕回去賠償朕!”
他一口一個朕,倒是義正言辭,不過,最後一句,委實沒有道理。
清璃嗔怒瞪他一眼,“宇文恒,我什麼時候欠你孩子了?尤其還……一群孩子!”他好意思說出口!
“你根本沒有不孕症!”
“誰說的?”
“朕已經都知道了。”
“歸斯告訴你的?”
“是!”
“歸斯也無法確定這事兒,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這不孕不育,你完全可以證實,不是麼?”
“的確,朕的確能證實!”宇文恒抓起池邊的衣服,從裏麵翻找出一瓶藥,當著她的麵,全部倒進溫泉池中。“如果你有不孕症,完全不必吃這東西,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