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為她殺出一條血路(1 / 2)

後麵,睿親王的千人軍隊行至山腳客棧時,已然晌午。

宇文恒被宇文絕天攙扶著手臂,從馬車上下來,正要進客棧歇腳,卻——陡然一陣地動山搖,整條軍隊所在之處,突然塌陷下去……

大半的士兵,馬匹,馬車,下餃子般,轟然被埋入呼嘯翻滾的的山石和塵土裏。

有人頃刻間被埋得隻剩得半條手臂露在外麵,馬車隻剩得一個蓋子,嘶叫,求救地叫嚷,馬匹的嘶鳴……這仿佛是煉獄中的一隅,慘叫聲驚天動地。

饒是宇文恒見多識廣,且曾暗殺宇文吉千人,也被這一幕震驚得蒼白了臉色。

有士兵忙上前來通報,“殿下,山路忽然塌陷,軍隊折損打扮……”

“繩子,馬上拿繩子救人!”

被嚇傻的眾人,聽到他怒吼的命令,忙都取了腰間的繩子垂下坑沿,滑下大坑的人,本能地抓住繩子,拚命往上爬,大坑卻越陷越深,仿佛巨龍的大口,在不住地吞咽著陷落的生命……

就連宇文絕煙和宇文絕塵所在的馬車,也滑落下去。

宇文絕天忽然想到長姐與弟弟還在馬車裏睡著,忙飛身過去,踏過幾個石塊,踩過了幾個人的身體,一躍落在下滑的馬車上,飛身進去就擄住兩人飛身上來……馬車頃刻間被埋得不見了蹤影。

宇文絕煙和宇文絕塵都睡得迷迷糊糊,兩人狼狽地落在坑沿上,乍見整條千人軍隊,損失了大半,皆是大驚失色。

客棧裏的人從門窗裏衝出來,掌櫃手上拿著的一疊紙,在風沙裏散開。

宇文恒眼前被一片紙擋住,他抬手揮了一下,啪——另一張紙片打在臉上,仿佛老天賜予的掌摑。

他隨手從臉上抓下來,隨手就要丟掉,不經意地看到“蘇清璃”三個字,忙撫平了紙片,一目十行地掃過,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又細看了三遍,才明白這字裏行間深藏的目的……

他視線再落在不斷陷落的大坑裏,臉上的焦灼靜冷成了冰。

宇文絕煙見他完好無損,不明白他是如何解毒的,千年雪蓮丹加熾烈的情*藥,致命的爆血管的劇毒,他竟然安然無恙?

他怎麼做到的?整個軍隊,隻她一個女人……隻她一味解藥,她不信這男人重傷之下,還有本事和那種藥死扛。

不過,想起昨晚他猝然推開自己的情景,她忍不住摸了摸此刻還腫痛的後腦勺,心裏一番天人交戰,著實不好在這種境況下細問他。

看了眼他手上握成團的紙,她脊背微凜,忙從地上撿起一張,不可能啊,這紙……是從哪兒飛來的?這些四處翻飛的紙片,應該被張貼於杭州城的牆壁上……

她在離開懸崖的當晚,便謄寫了幾份,派手底下最厲害的騎兵前往杭州城,尋找寫字為生的小攤販抄寫百份,張貼於杭州城的大街小巷,又派了百名殺手,喬裝成百姓,在城門處集結,將事情鬧大……如此,她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借助百姓的手,一舉滅了蘇家。

眼前飄著的大片紙,不偏不倚,好像……正是一百份。

她把手上的紙塞給宇文絕塵,“馬上派人去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文恒卻兀自一瘸一拐地扯了一匹馬,便忍痛坐上去,對跟在他身後的魑魅叮囑,“你和魍魎照顧好皇上,我先行一步回城!”

“殿下,你的腿……”

“無礙!”他不能承諾清璃未來,至少應該保她現在平安。

“我讓魍魎陪殿下一起去,我一人便可保護好皇上。”

“好!”

宇文絕煙見他策馬要走,忙上馬追上他,“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兒?您的腿重傷,不能這樣騎行……殿下……”

宇文恒突然扯住馬韁繩,鷹眸陰沉地看向她,視線如刀,淩厲地不容辯駁,“宇文絕煙,你最好告訴睿親王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如此,他收到我拒婚的信,才不至於太難過!”

宇文絕煙遭遇當頭一棒,差點從馬背上栽下去,“殿下什麼意思?拒婚?殿下不想娶我了嗎?”

“是,我不能娶你。”

“因為蘇清璃?”

宇文恒沒有回答,也無需多言,策馬便疾馳而去。

宇文絕煙氣急地拚命打馬追上他,一掌打在他後背上,魍魎追上來,就見宇文絕煙坐在地上,緊緊抱著失去意識的宇文恒……

“發生了什麼事?”

宇文絕煙灰頭土臉,抹了把臉上的淚,悶聲說道,“殿下傷勢加重,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

三日後……

正是黃昏時分,猩紅的餘暉染透了整座杭州城。

一襲月白錦袍的女子,仿佛自天庭月宮遠道而來,裹著一塵不染的狐皮鬥篷,豔若黑絲緞的長發從鬥篷帽下流瀉下來隨意而慵懶得散著,發尾被風吹得飄逸飛揚。

被她騎在身下的金錢豹,霸氣而優雅地邁著腳步,到了金釘朱漆的城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