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皇族的家譜上寫著,那龍脈裏的銀子,是祖先積累下來的,隻能用於天災之難時賑災,用於外族入侵時禦敵,用於民不聊生之時濟世,若有子孫用於自相殘殺,殺無赦!”
“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牛叔說著,忙跪在地上賠罪。
宇文恒沒再理會他,邁出門檻,急迫飛向陵園外的宅子……
陵園內,已經恢複平日的寂冷。
***
晚膳,清璃想讓自己靜下來,始終抱著書本沒下樓,也沒等著曲嬤嬤給她燉八寶粥,她自己就那砂鍋熬煮上了。
卻悶了這一整天,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卻還是心神不寧。
第一件事,因為玉籮要殺宇文恒。
宇文恒不在,自然是最好,可她卻也下不了手殺玉籮,尤其,她那孕肚挺著……
第二件事,拿書時,她發現自己小書箱子裏的手劄不見了。
手劄上麵,不隻是記錄著她醫治疑難雜症的法子和見解,還是她的筆記……而且,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在看醫書犯困無聊時,素描了一張莫恒的小畫像。
莫恒那短發時尚,西裝革履的樣子,是萬萬不能被人看了去的!
晌午那會兒,玄素來給她送茶,見她翻找書箱,才道,“九殿下說,怕以後再也沒機會見到公主,就拿了一樣東西去做紀念,好像就是公主親手寫的手劄……”
怕再也見不到她,拿去留紀念?
好理由!那男人壓根兒就是不信她昨晚在床上的一番話,偷了手劄去找答案。
她已經坦誠相待,他竟還是懷疑……這一點,他與宇文吉可真是相仿到極致,不愧是親兄弟!
也罷,看就看到吧,反正看到的也是他自己的樣子!
心裏雖然這樣僥幸地寬慰著自己,她卻一整天都亂糟糟地,不得安寧。
這會兒,房間裏冷寂寂的,隻有爐火這一處,有些許暖意。
她盯著爐火,縮著身子,正在愣神,眼前忽然一暗,有人就坐下,掀了她麵前的砂鍋,拿勺子攪了攪。
“八寶粥快糊了!”
“啊?!”
清璃回過神來,就見眼前男子,狐皮鬥篷黑亮驚豔,奢華尊貴,紫袍瑩瑩,豔若冰雪的一張臉,正是——宇文恒!
他……他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她看了眼前後窗子,都關得嚴嚴實實。
見他坐下,她頓時就驚跳起來,慌得忙往後退,後膝碰倒了椅子,椅子撞在桌子上,整個人慌得手忙腳亂,忙抓住了桌角上差點摔下去的茶壺,迅速扶正。
所幸,茶壺裏的水早就涼透了,否則怕是一雙手也不保。
宇文恒瞥她一眼,忍不住冷笑,“見了我,和見鬼似地,蘇姑娘這是怎麼了?”
“我……”不對呀!他怎麼陰陽怪氣地叫她蘇姑娘?
“本皇子來猜一猜蘇姑娘失態的緣由可好?!”
清璃被他的清冷地嘲諷刺傷,赫然想起,在丞相府後門處,初見的情景,當初她可憐兮兮地向宇文泰求救,他就是以這樣的口氣,以這樣的神情,嘲諷她裝可憐,媚惑宇文泰……
“殿下既如此說,那就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