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兒臣……”宇文恒握緊了雙拳，雙唇沒了血色，卻強忍著望著地麵一眼沒再看清璃。
一邊是大哥，一邊是慕容家，一邊是宇文吉，還有一邊是太後蘇涼玉。他若娶她，四麵是敵，恐怕不但保護不了她，反而鬧得眾叛親離，將她拖進萬劫不複。
“罷了，你坐下吧！”宇文啟胤帶著清璃到了宇文昭麵前，“清璃，你看老七怎麼樣？他能文能武，也是朕最喜歡的兒子之一。”
清璃俯首行了一禮。
宇文昭忙起身，視線掠過她的臉兒，客氣揚起唇角，“清璃？”
“七殿下，可有心上人？”
“實不相瞞，我鍾情於趙尚書家的三小姐，這也是父皇和趙家早就說好的。”宇文昭尷尬地看了眼宇文啟胤，道，“清璃，你若嫁我，恐怕隻能當側妃。”
“叫殿下為難了！”
宇文昭忙寬慰，“不為難，不為難……”
宇文啟胤忙道，“清璃，你是庶出，不當太子側妃，當老七的側妃，也是可以的，再說，那趙小姐知書識禮……”
“皇上既然為七殿下許下如此煊赫的婚約，趙家必容不得我這汙點抹在前麵，皇上還是不要為難七殿下了！”
清璃揶揄他一句，走到宇文吉的桌案前，朝宇文吉一拜。
“叫殿下見笑，皇上安排這一出清璃選夫婿的戲，到底還是把清璃送到了殿下眼前。”
宇文啟胤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不禁擔心地看太子宇文泰……
宇文吉早已經看破了宇文啟胤的想法，嘲諷微抿唇角從容起身，手臂越過桌麵，兩手輕握她的雙肩，望著清璃的眼神，卻溫柔如清風明月……
“清璃，你放心，我既娶你，便是要你做正妻，此生，永不納側妃，永不納妾，將來我就算身無分文，也刮骨為你熬湯，絕不叫你凍著餓著！”
演戲都如此深情，倒像真的！清璃撩起自己的袍袖，給他看傷疤。“剛才，我一身傷嚇得眾妃失態，不知殿下是否介意……”
宇文泰，宇文恒，宇文昭也都側首看向她的手臂……
宇文吉俯視著她手臂上的幾條縫合的傷口，怔了一瞬，隨即俯首印下一吻，凝重地停了停，再直起腰身時，他溫柔地對她笑了笑，本以為會看到她嬌羞臉紅，亦或感動。
清璃卻沒有。唇角淺揚著笑，澄澈的鳳眸清幽微眯，分明諷刺他的虛偽。
“清璃，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魂，你的心，你心裏的一團火，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清璃不禁懷疑，他對著一頭能幫他報仇雪恨的母豬，也能奉上大車甜言蜜語和誠摯的熱吻。
她真該向這男人學習，練一身殺罰予奪的本事。
於是，一伸手，她就勾住他的脖頸，凶冷咬住他的唇……
左右兩邊的皇子卻都以為兩人在接吻，迅速都別開了視線，宇文恒直接端起茶盅喝茶……
隻有始終站在一旁的宇文啟胤，毫無避諱地盯著他們，卻更像看兩隻年輕的小獸撕架，聚精會神，妄想看他們決出勝負。
宇文吉卻不但沒推開清璃，反而伸手環住了她的腰，緩緩收緊。
清璃嚐到他血液的味道，才鬆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