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應該是想把清璃送去乞顏族和親吧！不知陛下要封清璃當公主還是郡主？”
“朕……”
“罪人之後一躍成為公主，恐怕清璃會辱沒你們尊貴的宇文皇族。我這一身的傷，嚇得太後與眾妃失色，怕是也會在洞房花燭夜把人家乞顏族王子給嚇死！”
蘇世雲隻覺得她陰柔如水的聲音，是在鞭笞宇文啟胤，忙轉頭嗬斥，“清璃，住口！”
清璃瞥他一眼，望著台階上的皇帝，繼續道，“清璃所言都是實情！就怕有些官員，居心叵測，慫恿皇上送我去和親，反叫皇上成了千古笑談。”
宇文啟胤被她一番話說得怔愣。這丫頭眸光清冷，心思剔透。自打入殿，她便無驚無懼，委實叫人欽佩。當然，也有可能所承受的磨難，曆練得她天不怕地不怕了。
“清璃，你放心，朕不送你去乞顏族！”他指向紅毯右側的四位年輕男子，“朕適婚的兒子們已在此，你選一個，朕給你賜婚！”
清璃側首看過去，冷眸一掃幾位男子，瞳仁幽幽，無波無瀾。
宇文泰眸光熱切地望著她，淺揚唇角，誌在必得。
宇文吉溫雅含笑，不溫不火。
宇文昭神情淡然，事不關己。
宇文恒神情靜冷，劍眉微皺，似在隱忍什麼。
“清璃由衷地想選太子，但是，太子爺是巴圖古麗的女婿，蘇雅媚未來的夫君……”
宇文泰忙道，“璃兒，你若嫁給我，我定保你安然無恙。”
“國公爺和宸妃娘娘若容不下清璃，將來，殿下叫清璃何去何從？”
宇文泰欲言又止，卻礙於父親在側，不敢再多言。
宇文啟胤忙道，“清璃，你若真想嫁給太子，朕做主，封你為太子側妃，保你平安！”
清璃諷刺地咯咯低笑，“巴圖古麗能在蘇世雲的眼皮底下把我打得遍體鱗傷，皇上以為，清璃還會相信男人的誓言嗎？最毒婦人心，蘇雅媚可是殺過清璃一次的，你們都當她無罪，清璃可記著呢！”
宇文恒心亦是涼了半截。“清璃，嫁給大哥，對你來說，是最好的一條路。”
“家母緞瑤夫人給丞相做小的，緞瑤屍骨未寒，丞相卻妻妾子女美滿一堂，九殿下如此說，是要我步我娘親的後塵？”她眸光陰柔刁鑽地望著他。“九殿下已有心愛的慕容景芙，還是免開尊口吧，免得大家誤會。”
宇文恒幾乎無法承受她的眼神，隻得垂眸沉默。
宇文啟胤從鳳椅上起身，對跪在地上的蘇世雲道，“你起來吧，跪著像什麼樣子？”
說完，不等蘇世雲謝禮，他便到了清璃身側，和顏悅色地堆上笑。
“清璃，景芙因綁了歸斯神醫，朕已經將她關入大牢麵壁思過，她和老九的婚事也退了，老三主動懇求朕賜婚，老九卻為你撕聖旨。恒兒耿直，朕相信，他若娶了你，定會盡心待你好。”
清璃聽得心頭隱隱震驚，不可置信地看宇文恒，見他避開自己的眼神，她清苦地無聲一笑，迅速垂眸看向地麵。
姻緣近在咫尺，她卻不能害他。
“陛下恐怕是誤會了。九皇子為了太子爺差點把清璃逼死，他撕聖旨，定是為彌補曾犯下的錯。”
“你們兩個倒是心意相通，恒兒也是如此辯解的。”宇文啟胤安慰拍了拍她的肩，看宇文恒，“恒兒，你不能再與慕容家的女兒在一起，你看，清璃聰穎絕美，可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