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丞相府又出亂子。
蘇世雲一下早朝,剛與次子蘇佩軒邁進正門的門檻,就見管家邢奎迎上來,“老爺,二少爺,不好了!”
蘇佩軒看了眼父親,忙迎上前,“邢叔,發生了什麼事?”
“大小姐病了……”
不等邢奎把話說完整,蘇世雲就與蘇佩軒忙疾步進了蘇雅媚的霓裳閣。
他亦是有些時日沒來這院子,相較於三位夫人的院子,不算奢華,卻花木豐茂,假山奇秀,流水淙淙,比清璃居住的柴房好了千百倍不止。
邁進珊瑚紅的小樓閣,就見蘇雅媚摔砸得廳堂內一團狼藉,口中咆哮著,“定是蘇清璃那個小賤人害我……我上次叫李紅杏殺她,她這是要報仇……”
一個花瓶朝著蘇世雲的臉上飛過來,所幸他有功夫防身,迅疾抬手,穩穩抓住了花瓶……
蘇佩軒怕她再亂扔,忙道,“姐,爹來了!”
蘇雅媚脊背僵了一下,轉身一看,對上父親慍怒威嚴的虎目,臉色微變,惶恐地忙雙膝跪地一身奢華的珠翠,隨著匆促的舉動,叮叮咚咚作響。
丫鬟嬤嬤們也跟著跪倒一片。
蘇世雲一掃眾人,經過她,上去三層台階,在金雕荷花椅上坐下來,見蘇雅媚跪著轉了方向,這才道,“怎麼回事?”
“爹,您看……”蘇雅媚起身就撩開袖子給他看。
蘇佩軒也忙湊上前檢查。
蘇雅媚皮膚上長了大片紅斑,蘇世雲湊近了才發現,她臉上也有,而且不隻一塊兒,所幸是被厚厚的脂粉蓋住,才看不太明晰。
蘇佩軒沉聲問,“姐,這是怎麼回事?太子殿下每天都來的,你這個樣子,還怎麼見人?”
此話一出,蘇雅媚眼淚又委屈地落下來,卻是哭得恰到好處,嚶嚶地不疾不徐……
蘇世雲嚴苛俯視一群伺候的嬤嬤丫鬟,“大小姐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樣伺候的?”
掌事丫鬟翠兒忙道,“回老爺,昨晚小姐還好好的,一大早就……”
“說到底,還是你們沒把飲食衣物檢視仔細!全部罰奉一月,叫邢紮去請王禦醫來給大小姐瞧瞧吧!”蘇世雲發落完,這就要離開。
蘇雅媚忙又扯住他的袍袖,嬌聲懇求道,“爹,女兒渾身刺癢,難受得生不如死,定是清璃害我……”
蘇佩軒也忙跪下,“懇請爹允許佩軒前去柴房審問清璃!”
“荒謬至極!清璃身上包紮了傷口,行動不便,如何害雅媚?”
蘇世雲震怒嗬斥著,最是厭惡他們一有錯處,便盲目怪責到清璃頭上。他忽然想到什麼,忙從袖中取出一個東西丟在地上。
“這是在佩恩、雅苒和雅琴被毒蛇咬傷的地方找到的,雅媚,看在你母親重傷,為父暫且罰你禁足一月,沒有為父的允許,不得踏出閨閣半步!”
“爹——我如此重病,您還冤枉我?!昨晚有人看到蘇清璃離開柴房,都是她在搞鬼!”蘇雅媚氣急敗壞地哭嚷。
“是呀,爹!這事兒委實蹊蹺!”蘇佩軒也趁勢幫腔。
蘇世雲已然不耐,怒聲辯解道,“清璃離開柴房,是去給為父請安的,為父可以為她作證!”
蘇雅媚卻一臉嫌惡鄙夷,“她有什麼資格去給您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