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後妃遷宮的事隻是陛下一道旨意下來就定奪了,後妃們雖然覺得意外,但也沒有什麼能反抗,現下板著手指頭,恭妃,鄭妃,宜妃,蘭妃,再加上有公主的順嬪,東六宮的六宮主位是僅夠的,原來就在東六宮的自然不用說,西六宮過去的主位,便讓其他人換了換。
王容與對宜妃說,“至於低階嬪妃想住哪,也都有商有量的來。”
挪宮不是小事,於是還沒到五月,王容與便帶著兩位公主和陛下去瀛台了,餘下宮裏紛紛擾擾。
順嬪看著還是落在宮裏的三公主,暗恨不已。
“陛下不是說了嗎,等到公主所翻新完畢,三公主和榮昌公主昭宜公主都要搬進公主所,到那時,就再也不會落下三公主一個了。”宮人安慰說。
“這後妃全都挪到西宮來,日後能不能侍寵,能不能見到陛下,都是二說。”順嬪歎道。
“娘娘往好處想。”宮人說,“端看娘娘現在膝下養著三公主,便勝過無數娘娘。”
“娘娘一宮主位當著,日後公主長大,出嫁,陛下必定還要給娘娘升一升位分,皇後娘娘有榮昌公主,等公主出嫁了,也必定會時時召公主回宮看看,娘娘也能時常讓三公主回來,想著到時候三公主抱著小郡爺回宮看娘娘,那多美。”
“是啊。”順嬪說,“要是皇子成年藩王就藩,也是想見見不著。”
到了瀛台,安排了公主們的起臥,王容與便推朱翊鈞,“你允的女兒,說讓她在瀛台騎馬,她自己把馬帶來了,三郎去陪她們吧。”
“看著她們玩就是。”朱翊鈞說。
“也要親眼去見著。”王容與說,“我有些乏了,先歇著。”
五月裏王芙裳和夫君一家從任地回來,安置好後就立馬上了永年伯府,先去祠堂為老太太哭一會,和大嫂寒暄過後,就去看望母親。
“娘,你怎麼老成這樣了?”王芙裳看崔氏兩鬢斑白,麵生皺紋,又是忍不住的眼淚長流。
“我的兒啊,你總算回來了。”崔氏摟著她哭,“你姐姐沒了,沒了呀,你怎麼才回來。”
說到親姐,王芙裳也是一陣難受,“姐姐怎麼會沒了呢?”
“你姐姐是被王容與害死了。”崔氏恨道。
“娘,這話可不能亂說。”王芙裳心頭狂跳說。
“就是她害死你姐姐的。”崔氏說,“要不然兩個人在一起,怎麼就她活著出來了,你姐姐就死在裏頭了。”
“還說你姐是為了救她才死的。”
“如果不是她害死的,如何會這麼說?”
王芙裳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崔氏還兀自搖著女兒,“你一定要為你姐姐報仇啊。”
“報仇。”王芙裳輕輕一顫,“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崔氏一臉冷酷,“管她是皇後還是什麼,她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就一定要她償命。”
王芙裳被母親嚇的不輕,頓時也能理解,為何她們一家上門來,是大嫂忙裏忙外的招呼,而母親卻不見蹤影。
永年伯府都在家為祖母守孝,對女婿上門雖不能好酒好菜的招待,但是莊重對待的這份心,還是能讓人感受道。王芙裳這期間也生了一兒一女,王偉說起,如果母親知道該很高興,不免又淚流了一會。
因著沒有好好招待嬌客和姑爺,曾氏準備的打發非常厚重,但這些得回家才知道,李庭看著媳婦,怎麼麵色不好。
“可是母親有什麼身體不好的地方?”李庭試探的問道。
“別問了。”王芙裳摟著一雙兒女說。
待回了家,還得去母親麵前把今日回娘家的事說一遭,說道母親,王芙裳難忍心酸的說,“就是有些老的厲害。”
“你母親這幾年也不容易,你不在身邊,想必也是想的緊。”婆母說,“如今都回來了,你便常常回家看你母親吧,把孩子也帶上,母親瞧著外孫心裏舒坦,日子就好過了。”
王芙裳胡亂應了,但是內心卻不怎麼想帶孩子回去,母親如今瘋言瘋語,孩子也小,隻會學舌,若是在外露了行跡,怕是一家人都要遭殃。
但是還是要常回家陪陪母親,等到她心情平靜下來,就不會再有那樣危險的念頭。
王容與在瀛台,自己憊懶的動,但是喜歡看著朱翊鈞陪著孩子們動,騎馬,劃船,投壺,射箭,便是昭宜不愛動的也被帶著運動起來,臉上帶著粉粉的紅,十分可愛健康。
王容與是不懼被別人說把姑娘帶的野,她總想著再帶野一點也成。朱翊鈞有時候想和王容與單獨在一起時,就會把瑞安叫來,把兩個公主扔給她,讓她帶去公主府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