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我呢?”朱翊鈞說,“可惜我不會上當,萬一真端上來,我還能真不讓你吃。”
王容與笑。“三郎把我想的太壞了。”
“這個現在是真不能吃,等到你能吃的時候,我不會攔著你。”朱翊鈞說,“你以為我瞧著你犯饞的樣子,我心裏好受啊。”
“真沒出息。”王容與敲敲自己的頭,“現在好像變成隻想著吃的傻大姐了。”
“那我讓人再給你弄點話本來,這民間的話本良莠不齊,幹脆讓翰林院的人寫幾個故事來給你解悶。”朱翊鈞說。
“那我還是隻想著吃的傻大姐吧。”王容與嬌嗔道,“國之重器,給我寫話本,我可當不起。”
“幾個酸儒,算什麼國之重器。”朱翊鈞嗤笑道,“未中榜前還能說寒窗苦讀,學富五車,等到當了幾年官,除了滿肚肥油,再沒有其他了。”
“三郎說別人,自己也是很久沒有研讀史書了吧。”王容與說,“之前都忘記了,三郎如今還是像榮昌那時候一樣,每日讀上幾頁書給孩子聽。”
“那是自然。”朱翊鈞說,“我覺得榮昌比別人都聰明的多,一定是當初我念書給她聽的做用。”
“是啊。”王容與肯定的朱翊鈞的付出,男人嘛,都需要肯定,才更有幹勁。
今年還是得去瀛台避暑,雖然地方不能變,但是朱翊鈞讓工部去把宮殿整修一下,換個風格,也好歹能有點新鮮感。
在後宮住著,宮後苑的花陸續也開了,王容與知道朱翊鈞每次和她去宮後苑,都要前後屏退,後妃們捂了一個冬天,等到春花燦爛的時候也想去宮後苑走走。每次和陛下走在宮後苑,雖然前後無人,但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看著她們。
那樣哀怨的眼神。
起初便是陛下要屏退左右,但還是有宮妃不願放棄這個能見陛下的機會,在宮後苑周圍等著,期盼著機會的出現。
但是被朱翊鈞撞見幾次,都是閉門思過罰俸的下場。
於是更添哀怨。
王容與便說憊懶的動,不想去宮後苑了,啟祥宮和長春宮相鄰,便在中間造一個小花園,地方小,便坐成花壁,每日走兩個來回,也算是滿足活動量了。
陛下去處理政務的時候,除了宜妃過來和王容與說些宮務聊聊天,便是榮昌和昭宜陪著王容與。
順嬪在宮裏和宮人商議,“從前三公主小,也罷,如今三公主也大了,如今昭宜公主和榮昌公主在長春宮,你說,我要不要去跟娘娘提一提,讓三公主也搬進長春宮?”
“長春宮是榮昌公主的寢宮,昭宜公主會住進去,也是為了陪榮昌公主。”宮人說,“三公主和兩位公主年歲差的多,如今怕是硬往一處去玩,也玩不來。”
“可是怎麼辦,三公主養在我跟前,見不到父皇也見不到母後,日後婚嫁可如何是好?”順嬪擔心的說,“你看昭宜公主,和榮昌公主一起,日日都能見到陛下和娘娘,她的母妃也是掌握實權的宮妃,等到以後太子出生,太子時常見著的姐姐,肯定比見不著的姐姐情分要多,日後駙馬,孩子,都能得到照拂。”
“三公主如果不送到長春宮去,就一點希望都沒了。”順嬪說。
“拚著被娘娘不喜,我也要去說這句話。”
“說也許會同意,不說就一定沒可能了。”
“為了三公主,我總要去拚一拚的。”
順嬪為三公主的前途著想,無獨有偶,鄭妃宮裏也在為三皇子的前途著想,“三皇子也該啟蒙了,陛下會選個什麼人來教他呢?”
“無論是誰,總比大皇子要好。”宮人說,“雖然當初礙於朝廷壓力,陛下給大皇子請了大儒,但是後來不也改成普通的翰林院院士,如今還是一樣,沒變過。”
“陛下的心變的太快了。”鄭妃說,“若是當初我再快一些,不要心軟,直接了解了大皇子的性命,依照當時陛下對我的喜愛,說不定三皇子的前途就定下了。”
“如今皇後肚子裏的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麼,總是沒希望了。”
“娘娘不要泄氣,若是皇後娘娘這胎依舊生的是公主呢?皇後娘娘也不年輕了,獨占陛下這麼久也才一次有孕,日後保不齊也不會再有一胎。”
“到時候比起大皇子,陛下還是喜歡三皇子不是嗎?”宮人說。
“那就希望老天保佑了。”鄭妃說。
隻是她們不明白,陛下不喜歡的隻是恭妃,至於大皇子,雖然是不喜歡的女人生的,但也是他的兒子,和三皇子是一樣的。
尤其現在鄭妃在他眼裏,和恭妃是一樣的。
從來沒她認為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