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寵幸再多的女人,和她紅燭燃到明的卻隻有你一個,洞房花燭夜是獨屬於你和我。”
“所以不要去在意我洞房花燭了多少次,隻有此次隻有此時隻有你和我,才是洞房花燭。”朱翊鈞說,那天王容與小聲嘀咕的話他到底也是入耳了,留到今日來說。“我今日說了這樣的話,就算你有一日走在我前頭,我也絕不會再立後。我這一生,隻有你是我選擇認定的皇後。”
王容與伸手攬住陛下的脖子,“陛下,我何德何能能承受陛下如此厚愛。”
“我隻說有朝一日,也許你走在我後頭,還要當太後呢。”朱翊鈞笑道。
“陛下走的時候,我也跟著陛下走,我隻做陛下的皇後,什麼勞什子太後我才不當。”王容與說。
兩人在新婚之夜說了死呀活呀的話,彼此發了幼稚的誓約,內心卻熨帖火熱,再來水乳融交,就和諧的多。
王容與不扭捏,第一次不說,第二次再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直說,當然舒服的時候也是兩腿繃直,好哥哥的亂叫。
朱翊鈞床上何曾有這樣的女子,但是王容與舒服不舒服都直白的擺在臉上,朱翊鈞自然卯足了勁想讓她舒服。關乎能力,不能馬虎,就是皇帝,也不例外。
晚上足足弄了兩回才相擁睡去。中間已經叫換過一次寢具,最後一次王容與渾身無力,不由自主的輕顫,緊緊巴著朱翊鈞,汗津津的貼在一塊,朱翊鈞要走,王容與就要哭,最後無法,也不能叫人進來看到王容與這樣失態,隻能找到一塊幹淨地,裹著被子睡。
王容與初次承寵就失神,朱翊鈞也舉得自己失態了,摟著王容與也不嫌她,在耳邊哄著說著蜜糖話。
第二日一早就被宮女叫醒。新婚夫婦可沒有偷懶的時間,一大早得先去太廟祭告先祖,然後還要去太後處請安,下午還得接受後妃的見。
短暫的時間裏,王容與選擇擦身體,昨日的胡來,大禮服已經不能穿,隻能另穿一身禮服。好在禮冠還好好的,薄施粉黛的時候,王容與就說麵翠不貼了,眉眼一如昨天的畫法隻是眼線不要拉長,眼尾也不要暈染腮紅。
“今天的妝和昨天不一樣,還是昨天的好看點。”朱翊鈞欣賞她的妝容後說。
“整日眼線拉長眉目嫣紅的,我怕別人傳我是妖後啊。”王容與開玩笑說。
“常聽說妖妃,妖後可是聽的少。”朱翊鈞說,“但凡能掛上妖的後宮女子無一不是傾國傾城之色,梓童可真會替自己戴高帽啊。”
“那陛下總嫌我醜,我若自己也自怨自艾,那就真的麵目可憎。”王容與說。在宮女打開的首飾盒裏分別挑了耳環戒指手鐲帶上。
“朕可沒嫌你醜,朕要覺得你醜,怎麼會挑你做皇後。”朱翊鈞說,“梓童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色,但是勝在清新自然,正是朕心中長的模樣。”
“可惜陛下心中長的模樣萬萬千。”王容與笑說。“不過撞對了一種,我也算好運氣。”
待出了交泰殿門,王容與一改在殿內與朱翊鈞嘻嘻哈哈的模樣,眼觀鼻,口觀心,慢慢行,緩緩踱,裙擺不動,禮冠上的流蘇也不動,儀態端莊,無可挑剔。
至太廟,告祭祖宗,皇家有了新婦。禮樂起,穿著祭祀服裝的舞人唱著祭歌轉著圈,禮樂止,禮官拉長了音念著祝文,王容與跟在朱翊鈞身後,三叩九拜。
禮成出太廟,朱翊鈞諭旨,後熟讀仁孝慈皇後所著內訓,淨衣焚香,與交泰殿虔誠手抄內訓一百篇賜與朝臣賢民內眷,意在勉勵天下女子修身持德,內孝外賢。
王容與看了朱翊鈞一眼,真真的好盤算,當初被罰的膝蓋都差一點壞了,如今搖身一變拿出來成了我的賢名兒。讓我怪也怪不起來,要感謝你卻又有些不甘。
陛下,你拿禦下的手段來對付後宮,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從太廟出來,就要去慈寧宮給兩宮太後請安,陳太後見著王容與,“明明是一樣的人,哀家今日見你,就和從前見你是不一樣的感覺了,如今真是新媳婦了。”
王容與輕笑,“新媳婦進門諸事不懂,還請母後不要嫌棄我愚笨。”
“你可不是個愚笨的,你若是個愚笨的,你母妃可不會選中你做佳婦。”陳太後笑說。
“帝後是天下夫妻表率,陛下要處處愛重皇後,皇後也要時時勸誡陛下,更重要的是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李太後嚴肅的說。
“兒臣領訓。”王容與蹲身說。
“皇後進宮頭上就頂著兩個婆婆,可不好當呢。”陳太後笑說,“哀家還好,你母妃素來是個嚴肅認真的性子,有時候言語上嚴厲了些,卻都是為了你和陛下好,你可不要誤會了。”
“母後和母妃都是為了兒臣好,兒臣曉得。”王容與說。“兒臣定當竭盡全力的侍奉陛下,母後,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