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稟道,“郭妃如今一個月有十天侍奉陛下,餘下還有安排依附她的美人才人侍奉陛下,其餘人實在力不逮也。”
“劉嬪如今還不得陛下喜愛嗎?”王容與問道。
“還是不怎麼承寵。”芳若說,“娘娘好像也頗為悠然自得,並不著急。”
“周玉婷也是貶到浣衣局,最近如何?”王容與問道。
芳若見娘娘隻是問些風牛馬不及的問題,並沒有要處理此事的傾向,老實回道周玉婷並未死心,隻是靜待時機東山再起後就說奴婢時間不夠了,該走了。
“你且等等。”王容與說,她執筆寫了一封信,“這封信你替我傳給楊嬪娘娘。”她從手上褪下一個玉鐲,“這個你送給周玉婷,給她做東山再起的資本。”
她叫喜桃進來,讓喜桃給了一個大荷包給芳若,“你替我做事,沒有讓你自費銀兩的道理,這個荷包你拿著,裏頭的錢該是夠了,不夠,下次再來時我再給你。”
“謝娘娘。”芳若行禮說。等到出了門,喜桃又追上來,“這些點心你也拿著,你來去匆忙,娘娘不好留你吃飯,浣衣局想來也沒什麼好吃的,還有這些擦手的脂膏,這可是許禦醫送來的好東西。”
“這麼好的東西給我用多不值當。”芳若不肯收。
“拿著吧,已經用普通瓷瓶裝了,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這裏麵是貴重的脂膏還是普通的脂膏。洗衣服也傷手,這是娘娘體諒你呢。”喜桃說。
“那待我謝謝娘娘。”芳若說。
“你日後來隻說找我就是,別再說找娘娘了。”喜桃囑咐說。
“我知道,今天是擔心門人不讓我進來才說的找娘娘,以後你跟門房說好了,我就知道怎麼說了。”芳若說。
尹美人重新回到儲秀宮的第一天晚上就懸梁自殺,好在姑姑早有準備,早早發現了,解救下來,沒死成,但是卻也是傷了,姑姑直到第二天天亮了再去找太醫,太醫來不來就另說,反正隻要不是自殺死,病死倒是沒關係的。
楊靜茹聽聞就讓出雲去找太醫,一定要把尹美人救好了,出雲去後回來回稟,“今日運氣好,撞見許禦醫,他指了他的弟子去給尹美人看病,許禦醫就是為了不讓弟子墮了他的威名,也絕對會醫好尹美人的。”
“許禦醫?該是姐姐知道了。”楊靜茹說。
歸燕進來,“娘娘,今天送來的衣服裏有一封信。”
“拿來我看看。”楊靜茹說,等到拆開信封一看,果然是王容與的信,這郭妃動了劉嬪的人,劉嬪不得寵,依附她的人難道是為了她的嬪位,不是的,劉靜親近王容與,這儲秀宮的人都知道,郭妃此舉,是隔空一個巴掌扇在王容與臉上。
王容與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主,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你搞的小九九來試探,我就一巴掌扇你臉上,讓你知道,有些事不要越界,有些人不要亂動。她才不屑於來設計依附郭妃的小嬪妃,既然是你郭妃惹的事,我便衝著你郭妃來。
楊靜茹看完信,“去請劉嬪娘娘來。”
王容與的計謀很簡單,她已經知道王芷溪那件事後麵是郭妃,那麼郭妃能隻安插了一個設計王芷溪的人?就是和芳若一起到浣衣局的宮女中,就有郭妃的棋子。周玉婷膽大妄為實屬少見,但若是她的行為都是有人在背後拾掇慫恿的呢?
陛下對郭妃有多寵愛,太後對郭妃就有多厭惡,上次一事太後壓下了沒找郭妃的不是,還順從了陛下的一諾千金,但是有機會的話,太後那是數罪並罰,不會輕饒。
周玉婷接了芳若的鐲子莫名其妙,但是說是皇後娘娘資助她東山再起,她心口狂跳,不管王容與什麼意思,這是她的幾回。周玉婷原本就比一般女人果敢,就問,“娘娘想我怎麼做?”
“娘娘沒有要讓你做的,到時候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芳若說。
王容與信中所說的要劉靜去點導火索,楊靜茹看她平靜看信的樣子說,“不然還是我去吧,陛下生氣,我還能生受著。”
“你幹嘛去啊。”劉靜說,“我倒是知道姐姐的意思,第一個我如今反正是不得寵,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你就不同,咱們現在就你還能和陛下多見幾次麵說上幾次話,如果你得罪了陛下,失了寵,旁人連說話的地都沒有。”
“第二個,在這宮裏,都知道我仗義心腸熱好管閑事,這樣的我才有可能聽到宮女的哭泣再問冤屈才能憤而去太後娘娘宮前替她討個公道,你素來冷清,若是你管這閑事,旁人都會覺得奇怪,不信的。”
“我明日就去。”劉靜把信撕成條條放進香爐,在嫋嫋的煙霧中,臉上滿是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