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坤寧宮,讓陛下按著他的意思妝扮,我並無意見。”
張成有些愕然,但是隻能點頭。陳矩判斷著張成的正事說完了,往旁邊一退重新跪下,“奴才陳矩,有事麵稟娘娘。”
“瞧著有些眼生,有什麼事站起來說吧?”王容與說。
“奴才厚顏,想替妹妹芳若在娘娘這討個差事。”陳钜說。
“芳若?可是原在儲秀宮伺候的芳若?”王容與問。
“是的。”陳钜說。
王容與笑了,她朝兩邊說,“你們都先下去,留喜桃在裏麵就成。”
等到人都出去,王容與看著陳钜,“起來回話,我要是不想用芳若,你便是把膝蓋跪爛了我也是不用的。”
“奴才不敢。”陳钜說罷站起身。
“芳若想來我這,是她自己說的還是你想的。”王容與問。
“是芳若想來的,托我來說,是同鄉妹妹,也不能看著她在浣衣局受苦,再說她已經認識到她的莽撞,她已經知錯了。”陳钜說。
“若是她自己要來,她心裏也該清楚,她和我之間的過節,不是一個認錯,我就能心無旁騖的用她。”王容與說,“她得有誠意。”
陳钜沉吟片刻,“郭嬪自進宮來深的陛下喜愛,初封為貴人,承寵後就升為嬪,李太後覺得郭嬪晉封太快,頗為不喜,陛下就沒有給郭嬪封號。此次陛下大婚,郭嬪晉為郭妃,還是沒有封號。許是太後知道了她在儲秀宮幹了些什麼。”
陳钜的潛意識就是說郭嬪就是芳若背後之人。郭嬪從芳若嘴裏說不出,從他這說出來就沒什麼要緊,後宮裏知道芳若和他關係的人不多。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王容與說。
陳钜拱手問。“不知道娘娘想要的誠意是什麼?”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如今和宮裏雖然來往密切,但是我想知道的卻沒人告訴我。我要八月再進宮,四月到八月,我可不想做四個月的瞎子聾子?”王容與淡淡說道。“你讓芳若自己考慮,慢慢考慮,她要是願意還在浣衣局待四個月,就待,如果不願意,就另攀高枝,我也不會怪她。”
“芳若之前在宮裏是個什麼角色?我要用她,我還得擔心她什麼時候就把我賣給別人了,她對我的作用能不能抵擋我所承當的風險,她自己掂量著來,我隻看成果。”王容與說。
陳钜點頭道知曉,再次行禮後出去。喜桃給王容與奉茶,“娘娘,你真準備用芳若?她之前跟著王美人,對姑娘說話多難聽啊,王美人波斯妝容和她也脫不了幹係,是她聽郭嬪的話陷害王美人,她如今又離了王美人,要來投奔娘娘,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品性不端。”喜桃的眉毛都皺起來了。
“你看芙蓉,雲裳,冬至,惠蘭是怎麼樣的人?還有梅冬姑姑?”王容與問。
“奴婢眼拙,不會看人。”喜桃說,“但是娘娘會看啊,誰有忠心,誰偷奸耍滑,還有梅冬姑姑,她在娘娘麵前充氣派,娘娘不也沒理她嗎?”
“我也不是生來就會看人,這終日打雁的也會被雁啄了眼,誰敢把話說死。”王容與說,“梅冬姑姑說話神情端著架子,人又嚴肅無情,但是她說的都沒錯,那些禮儀那些規矩都是我再回到宮裏都要照做的,所以我隻是讓她不近身伺候,卻不能讓她回宮,我打壓了她的氣焰後還是要用她。”
“芳若能說動人出宮來見我投誠,她就有她的價值,我如今無人可用,就隻能用她。”王容與說,“好在我已經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用她的忠心,隻要一種交換。”
“都是奴婢沒用,如果奴婢能幹點,娘娘就不用這麼費心了。”喜桃說。
“所以啊,如果你還想繼續跟著伺候我,就要快點強大起來,無病,無憂想跟我進宮伺候,所以她們現在才咬著牙在梅冬姑姑手下受磋磨,她們知道這是我的考驗,把她們放在安全地方,才是我對她們的保全。你是已經在宮中,跟著我到坤寧宮,若是你自己湊不到我跟前來,我也不會再點你的名來伺候。等到年歲我就放你出宮。”
“你的能力跟不上我對你的照拂,隻會讓你深受其害,女人的妒忌是很可怕的。”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娘娘。奴婢不想出宮,想一直伺候娘娘。”喜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