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 / 2)

躬身行禮,“奴婢見過姑娘。”

王容與並不說話,隻讓她這麼站著,直到芳若憋不住了,又開口說,“姑娘叫奴婢來有什麼吩咐?若是沒什麼吩咐,王美人那還等著奴婢呢。”

“王芷溪如今身邊可是四個丫頭,還有什麼事是非你芳若不可的?”王容與淡淡問道。“比如去找安得順?”

“姑娘。”芳若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姑娘,奴婢之前當真不知安得順的關係,隻是美人讓奴婢去,奴婢就去了。”

“我知道。”王容與閉著眼睛說,“你是宮裏的老江湖了?我找你來你也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撿你能說的說,你隻是個跑腿的,我不為難你。”

芳若愈發的恭敬,低頭回道,“奴婢是曾聽聞有人吩咐,鼓吹美人來和姑娘癡纏,讓姑娘在陛下麵前替美人說好話。陛下平時最恨後宮女子在他麵前互相謙讓求情他的去留,那人想著若姑娘答應美人,則犯了陛下的忌諱,若是姑娘不答應美人,好歹姑娘和美人的姐妹情深是維持不住,日後在宮中也不會凝成一股繩來爭寵。”

“但是天可憐鑒,奴婢還什麼都沒說,美人這次行為,奴婢唯一做的就是聽美人的話,去傳了一次話,又歪纏了姑娘一下午,不讓姑娘出殿。”芳若直視著王容與說,雖無泣聲,但神情肅穆也十分可信。

“這個人就是上次那個讓你給王芷溪錯誤情報的人?”王容與睜開眼睛問,“你隻要點頭或者搖頭。”

芳若在王容與的目光下輕輕的點頭,姑娘往常和善的圓臉龐,如今嚴肅起來,也是格外威嚴,芳若本就是有心討好,才會一問就交代,但是現下也有些緊張,怕不該說的也說出來,沒人保她,也許消沒聲息的就死在這宮裏哪口井裏,哪棵樹下。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說出郭嬪來。

“這幕後人,對周玉婷並無想法?”王容與問起風牛馬不相及的人來。

芳若雖然奇怪,心裏卻大定,隻要不問她幕後之人是誰就成,“周姑娘的把柄太過明顯,並無所懼,尤其周姑娘又得陳太後喜歡,等她占去一個高位後才除去,才是利益最大化。”

“真是個聰明人啊。”王容與歎氣道,“雖然她每每隻是針對王芷溪,我無意替王芷溪報仇,可是現在是我遭了這無妄之災,我要什麼都不做,這心裏真過不去,連病都氣的不能好好養。”

“姑娘有什麼吩咐隻管說,喜桃去替姑娘出這口惡氣。”喜桃說。

王容與衝她安撫笑道,“這事還得芳若去辦。”

“姑娘不要為難奴婢,奴婢不敢的。”芳若說,“姑娘要是有氣,衝奴婢發好了,奴婢賤命一條,死不足惜。若是奴婢替姑娘辦事,死的就不隻是奴婢一個了。”

“放心,我並不是讓你對幕後人做什麼,她敢用你,必然是做好了收尾的準備,就是你攀扯到她頭上,她也有一百個辦法不認。”王容與淡淡的說,“隻是我耳聞前殿有秀女對周玉婷積怨已升,若是聽聞周玉婷在最後選三的人選中,很有可能是皇後,想著以後一輩子都要在這樣的女人底下生活,一時激憤衝動去跟太後娘娘申訴也不無可能。你說是嗎?”

“喜桃對前殿不熟,也沒有相熟的姐妹,你就不同了。”王容與說,“你看,我不問這幕後人是誰,我現在即鬥不過也不想鬥她?但我受了無妄之災,就想壞她一點小小的成算,這不過分吧。”

“我這膝蓋可以說是托你的福,你若這點事都不肯,我就難辦了。”王容與笑著說話,芳若卻不由自主的輕抖起來,她看走眼了,她真看走眼了,這哪裏是個和善不與人爭也沒什麼本錢爭的秀女,她心思縝密,漫不經心的說著威脅的話,卻絲毫不讓人懷疑她的認真。

如果不聽她的也許真的會有更大的責罰。

畢竟是徐禦醫來看病的秀女,徐禦醫按值,在宮中是隻看陛下,兩宮太後的禦醫。

“奴婢愚鈍,怕不能好好完成姑娘的事。”芳若磕頭說,“但請姑娘垂憐,看在奴婢將功抵罪的份上,若太後大發雷霆,將奴婢打至浣衣局,姑娘拉奴婢一把。”

“你去浣衣局並不是什麼壞事?”王容與說,“難道你當真想去伺候王美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