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張成後來領個兩個強壯的太監匆匆趕上來,最終搭成人轎把王容與給送回儲秀宮,他則忙不迭的去找許禦醫。

等到王容與在炕上躺好,太醫也來了。王容與對喜桃說,“你叫上靜茹,劉靜的宮女,讓她們在殿門外守著,我精神不濟,現在不見任何人。”

“是。”喜桃說。

王容與對許禦醫笑道,“許禦醫,又見麵了。”

“下官不是很想和姑娘見麵,這個頻率可以控製一下的。”許杜仲說,“下官事務繁忙,來治姑娘的外傷,有點殺雞焉用牛刀。”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正好張內侍也在這,不如許禦醫跟張內侍說說,下次不要叫徐禦醫了。”王容與還有餘裕說笑。

張成苦著臉說,“姑娘可不要為難我,許禦醫是陛下親點的,陛下隻信得過許禦醫呢。”

“這會知道心疼了,當初何必要罰了呢?”許杜仲說,“姑娘這次的氣色可比上次好的多,看來下官這次不用擔心金字招牌不保了。”

許杜仲先診脈,讓喜桃去尚膳監要了燕窩粥來,“多放點糖,讓姑娘先吃了粥甜了嘴,之後可有好幾天苦藥子吃。”

“許禦醫,姑娘吃不下湯藥子,可有丸藥?”喜桃擔憂的問。

“等我回去揉藥丸子,一天一碗藥丸子,保管你也吃什麼都沒胃口。”許杜仲說。

“徐禦醫,就沒什麼不影響胃口的方子?”張成問。

“下官覺得憑姑娘的體態,隻影響幾天的胃口沒什麼妨礙,或許還是好事呢。”許杜仲說。

王容與輕笑,“徐禦醫真是把我胖這件事說的清醒脫俗。”

許杜仲搖頭,問喜桃要了剪子,把膝蓋兩處的褲子剪了個洞出來。白皙的膝蓋現在幾乎不能辨認,紫的紅的,還發腫。

“姑娘跪的忒實在。”許杜仲說。

喜桃和張成起初見王容與和許杜仲一應一和的還以為不嚴重,這下看了膝蓋都大驚失色,喜桃幾乎立即就是淚染睫羽,“天哪,怎麼這麼嚴重,許禦醫,姑娘這以後不會落下病根吧?不會影響出行吧?”

“好生養著,並無大礙。我若連一個跪傷都治不好,也不用吃陛下這碗飯,趁早回家得了。”許杜仲看了一眼仿佛無知無覺的王容與說,“隻是以後吹風下雨,年老體弱的,一點骨痛在所難免。”

“沒有變成一個瘸子已經是萬幸。”王容與說。“我很知足。”

許杜仲又看王容與的手腕,“這個單純的勞累傷,下官開點藥粉,用開水浸了帕子捂住手腕,一天敷三次,一日可消腫止痛,不過姑娘可以多敷幾天。再有就是短期內,這隻手不要勞動,最好是連剪刀都不要拿起。”

至於膝蓋許杜仲開了內服外敷的藥,還開了藥浴湯,讓喜桃每天給王容與熏腳,關節最是緊要,好好保養都會落下點根,更何況不好好養。

等許杜仲診完出去,張成是要許杜仲再寫一張方子他要麵呈陛下,許杜仲招手讓喜桃出來,說是還有些護理的細節告知她。

“等姑娘睡著了可能要發熱,等會藥童送來紅紙包的藥丸子,在姑娘睡前要讓姑娘吃下。”許杜仲說,“你須徹夜不睡悉心照料,高熱來勢洶洶,若是照看不好,姑娘怕是要壞。”

“怎麼這麼嚴重?”喜桃焦急的問。

“外傷本就容易引起高熱。高熱並不可怕,重要是不能放任她熱下去,藥已下肚,就看她自己的求生欲望,你隻管拿著帕子給她降溫,其餘的我明天會再來看。”許杜仲說。

他又對著張成說,“我是沒有額外時間再寫一張藥方子,你就跟我回禦醫院,等藥童照方子拿了藥,你直接把姑娘的藥案帶回去麵呈陛下吧。”

喜桃憂心忡忡,但又不能讓姑娘看出來,見姑娘笑著,她也笑著說。“姑娘想吃什麼跟奴婢說,奴婢去尚膳監給姑娘拿過來,趁著藥還沒來,姑娘先填點肚子。”

“我沒什麼胃口。”王容與隻手撐著頭,膝蓋明晃晃的擺在那,豈能不疼,“王美人已經搬出儲秀宮了嗎?”王容與問。

“還沒有,聽說是要等一起冊封了再搬宮所。”喜桃說。

“那芳若還在喏?”王容與閉眼,“喜桃,你去把芳若叫來,我有話問她。”

喜桃原想說姑娘這次遭的無妄之災是為什麼,但是看姑娘叫芳若,許是姑娘已經知道了。

芳若忐忑不安的進到王容與的殿室,隔間早已放下帷帳,便是楊靜茹劉靜等擔憂,因為要避諱外男,都移到另外殿室。如今靜靜悄悄,就王容與躺坐著,喜桃站著。王容與那兩個腫的跟大饅頭似的的紫紅膝蓋就這麼擺在麵前,芳若見了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