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下臉,才發現,酒水融化了臉上的妝容。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順手抓起果盆砸在蕭庭燁臉上,匆忙起身往外走。
蕭庭燁被砸得頭暈眼花,揉著紅腫的額頭,歇斯底裏大喊,“大膽!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襲擊本太子!”
醉眼迷離間,見她背影異常眼熟?腦海中猛地跳出黎綰青的樣子。忽然打了個激靈,搖晃著身子起來,幽幽丟出一句,“沒有本太子的命令,你走不出太子府。”
她剛要開門出去,蕭庭燁不緊不慢的聲音又傳來,“黎綰青,你可知襲擊太子,是殺頭重罪。”
被認出來了?好辦,殺人滅口。
想著,她轉身看著蕭庭燁,邊撕下臉上的胡須,邊緩步走去。
果然是她!蕭庭燁臉上的笑不禁放大,癡迷看著緩緩靠近的她。自打那日皇後壽誕,對她更是相思入骨。奈何找不到相見的借口,也不能貿然請她過府。
正愁相思無解,她便來了。
“見過殿下。”
走到蕭庭燁麵前,彎腰行禮的時候,正要拔藏在靴子裏的手術刀。哈大忽然出現,一掌打得她連退幾步。
“大膽歹人,竟敢對殿下不軌!納命來!”
她哪是哈大的對手,沒過幾招,便招架不住。
哈大越戰越勇,一記殺招,對著她腦袋就要下去。
“住手!”
詫異蕭庭燁會突然開口,趁哈大分神,急忙跳窗而出,縱身消失在太子府的高牆外。
哈大正要追趕,蕭庭燁低吼一句,“放她走。”
“可是殿下……”
“本太子說放她走!”
深知蕭庭燁向來寧殺錯不放過,如今卻放過一個襲擊他的歹人?哈大不禁懷疑起那人的身份。
蕭庭燁撿起她掉在桌邊的玉佩,攥在手心,勾唇淺笑,這下總算有借口找她了。
悄悄回到侯府廂房,她忙卸下妝容,換好衣裳。方才被哈大擊中的右手臂,仍有點隱隱作痛。
想不通蕭庭燁為何放她走,或者是要用她對付孤宿白和澤淵侯府?
這些都是後話,重要的是,夏昭雪可能有麻煩了。
接下來的兩天,太子府風平浪靜。
午後剛過,多日的香囊工程也結束了。
繡的雞不雞,鴨不鴨,怎麼看怎麼醜。
正打算扔掉,李濤忽然跑進來。嚇得她手一抖,香囊掉到地上,滾到了桌子下麵。
“何事如此驚慌?”
“夫人,太子殿下來了,此時正在大門口。”
她頓時愣了下,果然,該來的總會來。
“大驚小怪,請殿下進府便是。”
“殿下說了,不進府,殿下要夫人出去說。”
不難猜測,蕭庭燁是為了上次太子府的事,可為什麼要她出去說?
她思前想後,帶著李濤前往大門口。
剛到大門口,隻見蕭庭燁站在馬車邊,隻帶了崔信一人。
“不知殿下忽然駕臨侯府,有何貴幹……”
看到蕭庭燁手中的玉佩,她臉色霎時巨變。
那是孤宿白送她的定情信物,那日從太子府逃脫,便不見玉佩。本就猜忌是和哈大打鬥的時候,落在了太子府。沒想到今日,蕭庭燁會帶著玉佩過來。
“本太子聽說玄武大街新開了家丹青館,知夫人是丹青聖手,便想邀夫人一同前往。”
說是邀請的口吻,實則是拿玉佩做要挾,讓她不得不去。
若跟蕭庭燁單獨外出,定然會招致很多口舌。可是她還能怎樣,隻能同意。
之後上了蕭庭燁的馬車,離開了侯府。
蕭庭燁特意選了個不大的馬車,即便兩人坐著,也足矣膝蓋碰著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