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所以不同他一起去見俞冠英,是怕俞冠英聽聞過她和莫羨的事。已經對她頗有意見,免得刺激到俞冠英,才讓孤宿白一人獻身。
俞家和孤家室世交,俞冠英再如何,也不會給孤宿白臉色。
他已經擺出‘請’的手勢,俞冠英卻止步不前,焦急打量四周。
“莫非令公子也來了?”
“俞湛那混小子,忙著和他的狐朋狗黨飲酒作樂,哪會跟來。“
虎父無犬子,俞冠英有一兒一女,卻是給他添足了麻煩。每每提起俞湛,俞冠英都是恨鐵不成鋼的苦惱樣。
“是老夫前幾日,在土匪手中救下的一個小姑娘。老夫見她孤身一人,怕她又遇到土匪強盜,便邀她一起上路。方才她說要采些草藥,讓老夫先走,老夫就慢行等她。這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還不見她趕上。”
“老爺,不如卑職原路折回瞧瞧,您先和侯爺進京。”
“也行。老夫就先和侯爺進京。”
“元帥請。”
“侯爺請……”
另一邊蹲在山坡上草叢裏的黎綰青,見他們已騎馬進京,也打算動身回去。
一轉身看到不遠處草叢裏有個人,多日來的草木皆兵,以為又是絕殺之類的刺客。
霎時全神警惕,拔出手術刀,輕手輕腳靠近。
剛要揮刀下去,見是林逐水。立馬收起手術刀,勾唇淺笑。
“侯爺夫人?您怎麼在這裏?”
林逐水柳眉微鎖,一臉疑惑。身後背著個簍子,裏麵裝著剛采來的草藥。
“我……見今日天氣不錯,到野外散散心。你不是離開京都了嗎,為何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看侯爺夫人氣色紅潤,傷勢已然痊愈了吧?”
“那得多謝林姑娘妙手回春。我正要回京,你……”
話沒說完,林逐水匆忙起身,焦急打量山下大道。
“糟糕!我顧著采摘草藥,忘了他們還在等我!”
“他們是什麼人?”
“我的救命恩人。想來他們等不到我,先進京了。若是夫人不棄,不如同行。”
“正合我意,走吧。”
“嗯……”
回京的路上,聽林竹斷斷續續說起,她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天她從侯府出來,便離開京都,想向南邊去,繼續懸壺濟世。
後來聽說京都城外的鄉鎮遭了瘟疫,她便改變主意,留在京都。
而她說的救命恩人,是那日她上山采藥。遭遇土匪攔路打劫,幸好被過路人救下。
到了侯府,她正下馬。早在大門口守候多時的卓然快步過來,一見林逐水也在,頓時滿臉笑容化煙散去。
忙請她到一邊,輕聲說道,“夫人,您怎與她一起回來?”
“恰好碰到,也算有緣。上次她救了我,我還未親自感謝。她又沒有去處,我便邀她在府中小住幾日……”
“夫人不可!她來曆不明,怎能讓她住進侯府!”
“你的疑心也太重了,我試過了,她就是個四處行醫的大夫,並不會武功……”
“夫人,是您太輕信人了!連逐風都查不出身份背景的人,鬼知道她來自哪裏,又是安的什麼心!或者,她根本是故意製造巧遇。伺機住進侯府,然後行刺夫人……”
她抬手敲了下卓然的腦袋,挑眉道,“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她若要殺我,上回幹嘛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