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子可好些?要不要下官派人請城中大夫過來診治?”
“已無大礙。”
這分明是推脫之詞。謝知鬆怎會忍不住今日的黑衣人,就是黎綰青。
“謝知府喝茶。”
見孤宿白親自倒茶,謝知鬆忙做誠惶誠恐狀起身,“侯爺豈能給下官倒茶,這不是折煞下官了嗎……”
“本侯該多謝謝知府,派官兵守著孤幽居,以防暴民搗亂。”
“下官還未說起此事,侯爺又是如何知道?”
“難道謝知府帶兵而來,是想抓拿本侯?”
此話一出,嚇得謝知鬆又忙站起來,“侯爺說笑。就算借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這麼做。”
“本侯知道。謝知府請坐。”
謝知鬆幹笑著坐下,喝了口茶,“好茶。”
“這是本侯臨行回鄉前,皇上賞賜的貢茶。謝知府若喜歡,本侯送你一些帶回去。”
“這是皇上賜予給侯爺的,下官豈敢要。”
“謝知府此次前來,不僅僅是帶兵保護本侯而已吧?”
“今日祭天大典被搗亂,刺客逃之夭夭,下官的人死傷慘重。下官隻是不解,侯爺為何要出手幫那個刺客?”
“謝知府言重,本侯怎會幫助搗亂祭天大典的刺客。”
眾目睽睽之下,還想抵賴?謝知鬆表現的一如既往的謙卑,看著孤宿白笑笑道,“可是不僅僅下官,還有蘇南的眾官員,在場的百姓,都看見侯爺……盡管下官堅信侯爺和刺客沒有關係,但是畢竟眾目睽睽下發生的事,下官也不好太替侯爺開脫。”
“不瞞謝知府,其實本侯認出今日搗亂祭天大典的刺客,是前幾日刺殺本侯的刺客。本侯隻是想擒拿刺客,逼問幕後黑手。豈料後來刺客的同黨趕來,大開殺戒,趁亂救走刺客。本侯也深知自己魯莽,對無辜慘死的官兵更是內疚。”
好一張圓滑的嘴。既然孤宿白都這麼說了,謝知鬆隻能順著話頭往下說。
“那侯爺可知那刺客的身份?”
“本侯查到其中領頭的,叫——楚衍。”
謝知鬆頓時手一顫,茶水散了一手,忙起身擦拭。
“謝知府莫非知道楚衍這個人?”
“下官還是第一次聽到楚衍這個名字。他竟敢行刺侯爺,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歹人!若是他落到下官手中,下官一定要他知道國法森嚴!”
“本侯早聽說謝知府嫉惡如仇,公正廉明。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待本侯回京見到皇上,定要在皇上麵前稱讚謝知府幾句。讓天下百姓知道,咱蘇南出了謝知府一個好官。”
“下官隻是做自己分內之事,得侯爺謬讚,倒是讓下官有幾分慚愧。下官會盡快處理好安撫好百姓,不過這幾日要委屈侯爺,留在孤幽居。以免暴民動亂,傷到侯爺。”
“有勞謝知府。”
“若無事,下官告退了。”
“慢走不送……”
等謝知鬆一走,黎綰青從房梁上下來,坐在桌邊倒茶喝茶。
“你怎知道謝知鬆聽到楚衍的名字,便會打退堂鼓?”
那老家夥慌的不是一點半點,似乎從沒想過會在他口中聽到‘楚衍’二字。
“你是好奇這個,還是好奇為何逐風都沒查到的資料,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孤宿白不禁勾唇淺笑,寵溺看著她,“本侯的夫人真是冰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