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因為是晚上,湖邊的燈光很暗,失足落水是完全可能的,而且他還有酒氣。”
我不知道吳曉茵這個害死黃大中的計劃準備了多久,不過,她的膽識讓我不得不對她有了新的認識。如果娶了這樣的女人做老婆,男人會不會有安全感?
既然這樣,我們就必須將黃安安安頓了,雖然黃大中是死有餘辜,但作為他的兒子,我們似乎也應該好好照顧他。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的思想壓力在無形中加大。我又欠了吳曉茵一份人情。況且,這一次,她是謀殺親夫。
我長籲短歎。
“葉南,你乍的了?這不正是你相要的結果嗎?”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我要的結果是他自己失足落水。”
吳曉茵說:“這有區別嗎?反正都是死,我隻是幫助了他了結他在人世間的這份孽緣。我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讓我們這樣不舒服?象他這種貪得無厭的人,要不是人沒了的話,春節的時候肯定又會敲你一筆。”
“可是,我們找他當麵談談就行,也不至於殺人滅口吧?”
“葉南,你想的太簡單了,黃大中一直覬覦瑞澤公司的資產,總認為公司是他和張大年一起打拚出來的,他應該擁有對半股份,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以懷疑是我和你一起謀害了張大年來敲詐你。其實他一開始並不確定是你幹的,他隻是小打小鬧來試探你,第一次從你那裏得到錢後,就確認他的猜測是對的。”
“然後呢?”
“如果沒有我的同意,你是不會幹出那事來的。所以他認定,我也是那件事的謀之一。然後,他開始追求我,我不同意,他便以假結婚證的事來要挾我。他說如果我不同意和他結婚,他就要將我和張大年的結婚讓不具有法律依據讓我淨身出戶,瑞澤公司繼承權應該是張寶寶,他既是替張寶寶伸張正義,又替張大年報仇。”
“你就答應了?”我問。
“我知道這是黃大年以期以夫妻名義獲得公司的股份,實現他在張大年活著的時候沒有完成的心願。我在萬般無奈,而你又要和恩斷情絕的情況下,不得不匆忙間和他結了婚。但他除了是個有野心的男人外,他還是一個父親,他放心不下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因為追求張寶寶被拒絕而拒絕結婚,他為了讓他盡快找女朋友結婚,眼巴巴地跟去了杭州。”
“有這回事?”
吳曉茵冷冷地說“黃大中是個人渣,本來我被他要挾了就行了,他還繼續從你那裏弄錢。葉南,我自認我是命苦之人,可是你卻不一樣,你是我愛的男人,我得保護你。”
吳曉茵說情真義切,讓我很感動。
這是吳曉茵第一次在我麵前向我表白,以前的時候她總是用行動表示。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答應他了,可是,黃安安說要繼承他父親的遺產,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就請律師來打官司,在這種情況下我妥協了。”
“葉南,我在商場也混了這些年了,人心險惡我領教的不少,所以除了對你,對其他人我都是有防備的。在準備幹這件事之前,我找了個長得和黃大中特別象的人,去民政局辦了離婚。”
“這乍可能?”
“乍不可能,隻要有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我用十萬元錢買通了一個辦事處的工作人員,辦了一個和張大年的結婚證,同時辦了一個和黃大中的離婚證。有了這兩個證,無論是張寶寶還是黃安安,他們誰來找我都沒事。所以,對於黃安安的到來,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是嗎?既然有成竹在胸,為什麼我讓葉北第竹青住你家的時候你不阻止?我還以為你是因心虛,擔心黃安安威脅到你們母子的安全。”
吳曉茵聽了,笑問:“葉南,你說,在我和兒子中間,誰在你心目中更重要一些?”
吳曉茵象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問我這個愚蠢的問題,讓我一時無法回答。
“說啊。”她催我。
“沒有你乍會有他?”我狡黠地回答。
這個女人臉上露出一股堅毅。
社會是一所最好的大學,吳曉茵這在這所社會大學畢業了。城府之深,讓我望塵莫及。
“我擔憂的正是這些,你已經處理好了,我就放心了。不過,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他,我們就給他安排個職位吧。”
“葉南,你是當好人來了,也好,你去問問人力資源部。看哪個部門缺人,將他安置了,我尊重你的意見。”
我這個好人當得有意思嗎?